阳春三月,春风如酥,正是万物复苏,明媚春光之时。
武王朝,中州,庸王府。
庸王府后院极是宽敞的武场当中,正在有一场好热闹。
“喝!”“哈!”
武场中,十数人正在演练武功。
动静举止之间,他们身形矫健,迅捷如游龙奔马,飘渺如杨柳随风。脊椎如大龙俯卧,摇摆则是拳脚如电,大开大阖之内,有奔雷闪电之势,打在空气中有爆鸣阵阵!
更为恐怖的是,他们每个人体内都隐隐竟有闷雷酝酿之音,十数人体内的雷音连成一片,真真如乌云盖顶,欲有雷霆一样,,,这十数人赫然都是炼体圆满,五脏齐鸣,肉身境界大成的好手!
这样的实力境界,就算是放在军伍当中,也可作百人敌,授百夫长,,,此时却如戏子一般,使劲浑身解数,只为博君一喜,,,只因为不远处那正在观瞧的少年。
少年模样普通,略有英气,体态偏瘦,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
他却穿着一身华服,黑衫垫底,上金线刺绣青天碧海,内有蛟龙翻滚波涛,仰天嘶鸣直对苍天!腰间挂着环佩叮当,脚蹬一双蟒皮九轧的矮靴,头饰上更有一颗比孩童拳头稍小的圆润明珠!
观其威视,可以称得上是“贵不可言”!
少年慵懒的半依在靠背上,身后有小厮撑着凉伞遮阳,身旁是婀娜佳人捧着各色茶茗点心。他半眯着双眼,品着茶点,有一眼没一眼,漫不经心的瞧着。
真真如在瞧着一群龇牙咧嘴的狗一样,目中无人至极了。
他左手边则是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此时正俯着身子,贴在少年的耳边,柔声介绍着:“王爷,您瞧那边的铁塔汉子,号‘摔碑手’,使得三十六路混元掌,一掌下去,有分金断石之威,,,”
这少年赫然是当代庸王爷,牧元阳。
说是当代,实则庸王这个王位到他这,也才传了两辈。
牧元阳顺着管家手指,斜着眼睛瞟了那壮汉一眼。
“摔碑手”似是感受到了牧元阳的目光般,猛地是爆喝一声沉腰下腹,力灌双臂,肌肉瞬间鼓起虬结如条条大龙,而后一掌狠拍在了脚下的青砖上。
以他为中心,三丈之内青砖居然纷纷碎裂如粉,霎时间尘土飞扬,威视不可小觑。
身边众人纷纷投去惊艳目光,牧元阳却只是嘴角抽了抽,冷哼一声,满是不屑的说道:“鲁莽无状,卖弄风骚,也不过是个半吊子罢了,,,他若是混元手大成,这一掌下去,怎会有灰尘出现不得归墟,算的什么混元”
“偏偏他还不自知,居然存心卖弄,这样的废狗怎么配当本王的老师”
少年的声音很轻,可在场的都是肉身大成,耳聪目明之辈,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这庸王年纪不大,眼力倒是狠辣的厉害。活该那摔碑手卖弄风骚,却不知人家是老客,被一巴掌拍得脂粉满地,好生痛快!”
“小小年纪,居然轻慢倨傲如此,丝毫不给人留颜面,看来长大也是个如他父亲一样的昏王,活该他家的皇位被夺!”
“今日过后,摔碑手怕是再也没脸面在天下行走了,,,王师可是不好当啊!”
心思各异,目光却都落在了摔碑手身上,后者自是面红耳赤心赫赫,气粗如牛蟒,看起来愤怒羞臊到了极点。
牧元阳的话就像是刀子一般,狠插在那“摔碑手”的心缝上,句句诛心。
若是寻常身份的人这般讥讽,他必然是要一掌下去,让他知道知道“摔碑手”这称谓到底是怎么来的。
可面对牧元阳,他也只能够是打碎了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也不过是糊弄糊弄雏儿罢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欺身上前搏命,哪怕是展露出一丁点的意图,怕是没有近前就得被诛杀,绝无幸免。
所以他只能忍着羞愤,呆立在原地,承受着众人或是嘲讽,或是同情的目光,然后在心里恶狠狠的念叨几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仅此而已。
他尴尬良久,终于是等来了牧元阳大赦般的话:“滚吧,难道还等着本王请你吃饭”
“摔碑手”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