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瑶冷冷地站在那里,她在笑,笑不达眼底,那种自信高傲的神态将她青涩的身躯衬得如同清晨初升的太阳,张扬又充满活力,不容小觑。
面具男人剑指陆青瑶,沉着脸说道,“黄口小儿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老夫便让你有命来没命回,看招。”
刀光剑影刹那风起,刚劲的剑风凌厉狠毒,招式古怪奇异,只攻无守,招招欲取人性命。
陆青瑶心一沉,此人的剑法相当毒辣,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实为少见。她自问交手过的高手无数,此等剑法,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想必这就是那人正在练的邪门歪功了。
当下,她也认真起来,屏气凝神严阵以待。
净魄神功共七层,一落花无痕,二杏林花雨,三雾里看花,四借花献佛,五移花接木,六昙花一现,七百花齐放。
陆青瑶因手中只有一枝一折即断的树枝,对方剑法又暴戾,她便直接使出了一招“借花献佛”,内力凝于树枝尖端,旋转如火花四溅,一时只见白光成不屏障,压着对面剑气连连后退。
面具男人一个侧身,足尖一跃,腾至半空,另一只手照着她百会穴便是一掌。
陆青瑶见他躲开了自己的“借花献佛”后直逼她命门,双唇一抿,内力一震,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直接顶上他的掌心,右手持树枝又来了一招“雾里看花”,顿时一片剑光中似有千军万马,绵延起伏,亦攻亦守,虚招无数。
男人只觉掌心一麻,胸口似被巨石击中,随即眼前层层叠叠的剑光闪烁,竟混为一体,如同一道巨大的屏障,气象万千,剑气锋利。
他拼力往后一仰,堪堪躲过那道气流,耳侧一痛,却是被削破了小半只耳朵,顿时血如泉涌,沿着他戴面具的半边脸滴滴答答往下流,看着更为狰狞。
然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陆青瑶竟然收回了那眼花缭乱的剑法,反手一运气,树枝直接化为粉末。
就在面具男人惊魂未定之时,她再次出手,手中粉末在内力的作用下如数不清的细针,悉数打向了他。
男人大骇,提气挥剑左右抵挡,刚想运功,左手一阵巨痛,紧接着体内真气倒流,上下流窜不受控制,内力半分都使不出来。
那粉末打在剑上发上“铛”的一声脆响,竟然拦腰将他的剑截断,其余粉末打在他身上,如霹雳弹般将他胸前衣服震得粉碎,打得他皮开肉绽,口吐鲜血,重重地摔倒在檀木床上。
男人捂着胸口一阵猛咳,脸上、口中到处都是血,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正整理着装的青衣少年,不,是青衣男童。
他惊惧万分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他为练这邪恶至极的“噬血剑法”自甘毁容,又隐于这深山老林建了万死窟,取百名处子之血于每月极阴那夜闭关修炼数十年,自认神功已达成,却不料今日百招之内输给了一个蒙面稚龄小儿,被一截枯木树枝打成重伤。
羞愤之余他心胆俱裂,气血郁积又喷了一口血出来。
陆青瑶其实很想一剑杀了他为这些死去的姑娘报仇,只是一来就这样让他死太便宜了他,二来她还要逼问他二哥他们的下落。
她故意沉着嗓门跺至他跟前,俯身冷笑道,“命兮归兮,无根无萍,浮生若梦,花开花零。”
她的话刚落,男人骤的面色大变,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狂颠。
“你……你是无花宫的人”
陆青瑶不置可否,他又仿佛无法相信般自言自语起来,“不,这不可能,十三年前无花宫便从江湖中消失了,连那凤妖婆都被五大门派围剿而死,你这年龄怎可能会是无花宫的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青瑶无瑕理会他的痴狂,问道,“你可抓了三个少年他们身在何处”
男人没有理会她,整个人仿若没了灵魂,木然地匍匐在地,零乱的头发拖在地上,破烂的袍子血迹斑斑,口中不停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