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东南,有一山脉,名曰空桑之山。
其山壮阔,其道绵延,其势力雄伟。
同条谷之山一样,都是大魏和大周之间的天然屏障。
姑苏城也在江南之地东面,与空桑之山,相距约莫八百里,初期,大周的先锋军,便是从空桑之山出来,抵达大魏境内。
经过连番苦战,外加谢华在广陵江上的大获全胜,以及孙玉树的一把大火,元青才总算是在大体上,将空桑之山里的大周敌军击退。
新年结束之后,空桑之山里,再度蠢蠢欲动了起来。
姑苏城里,元青早就知晓,过完年之后,空桑之山必有动静,一来是因为元青也的确没有将空桑之山里的敌军给怎么样,大致上五五开,不过在军马粮草的消耗上,元青还吃亏了。
也没办法,江南的士兵,不擅长陆战,遇到龙精虎猛的大周先锋军,胆怯是一方面,一些比较娇柔的生活习惯也是一方面。
比如说,大战之前,沐浴更衣,大战之后,好酒好肉。
正值战时,也要打磨兵刃铠甲,这本身也是人之常情,可惜江南的士兵,对于这种事情,有着一种近乎完美的追求。
无形之中,消磨了不少的军需物资,元青也是有苦不能说,要是在这种事情上制衡,会导致军心不稳,再者,本身就比较弱势,又没有办法从其余的地方找到一些心理安慰,将士们在前线作战,恐怕只会更加的尸位素餐,贪生怕死。
风和日丽,江南之春已经到来了,尽管冬季还没有结束。
江南的春天,总是比其余的地方要来的更早一些。
廖成从空桑之山里回来了,脸色没有凝重,也不是如何的轻松。
元青和叶文天正在下棋,元青的棋路,大开大合,勇猛无敌,在一些小巧之地,总是吃亏,有那么几分阴沟里翻船的意味。
比较之下,叶文天的棋路,四平八稳,锱铢必较,无法同元青正面撄锋,却能在小巧之地,让元青分外的难受,有力气使不出来,有脾气发布出来。
廖成微鞠一躬道:“回禀殿下,空桑之山里的情况已经探查清楚了。”
“约莫二十万骑军,十万步军,蠢蠢欲动,除此之外,还有一路极为特殊的军伍。”
“人数约莫五千,骑军建制,坐骑都是清一色的呼雷豹,兵戈主要为大戟,装备精悍,隐约有无敌之师,可媲美咱们的龙骑军。”
元青落下最后一子,没有将叶文天怎么样,叶文天也是一脸无奈。
哈哈笑道:“竟然是和棋,我本以为,还可以险胜一招呢。”
元青道:“我当然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只是我个人不太喜欢锱铢必较这样的棋路,所以许多地方上,我只能安抚怀柔,走中正平和的路子,携大势,碾压叔叔。”
“我心想,如果我有朝一日能够在棋盘赢了叔叔的话,估计,就能在棋路上将叔叔给碾压一辈子。”
叶文天道:“今日和你下棋,如同你和宇文朝歌举鼎一样,和年轻人正面撄锋,真的是不占便宜啊。”
元青起身,一旁的侍女贴心的奉上了热茶。
对着廖成说道:“据我所知,呼雷豹乃是一种战马,形状似豹,生有利齿,呼声如雷,马踏如风,其血统,在龙鳞马之上,又在顶级坐骑之下,五千呼雷豹,可是一个不小的手笔。”
“敌军主将,可否为复姓”
能有这样的手笔,除了大周的皇族之外,其余的将军们想要聚拢五千呼雷豹,比登天还难。
廖成道:“是大周的二皇子,东方平。”
元青道:“除此之外,还有谁,冥境高手有几个”
廖成道:“一个,名曰冯天驰,是冯世青的兄长。”
元青明白了,好奇地看着叶文天,柔声问道:“以叔叔的勇武,和冯天驰正面一战,孰强孰弱”
叶文天气色从容道:“这个要打过之后才能知晓,不过据我所知,冯世青刚刚经历惨败,冯天驰必然心境受损,无法发挥出巅峰战力,我想,应该能略占上风。”
元青道:“那就稳了,传我令,点兵拨将二十万,发兵空桑之山。”
叶文天双手抱拳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