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更加尴尬了,元铁山昔年在旧南越之地屠过城,无论百姓还是军伍,一律格杀勿论。
可眼下,又在西蜀大地上搞事情,偏偏如今旧南越的守将就是西蜀双壁之一的秦广鲁,似乎两边都不是多么的讨巧。
钟南仔细想了想,说道:“旧南越之地,暂时不太方便去了,我心想,旧南越百姓对前辈你的怨念,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估计还没有完全散去,如今元正在那里以安抚怀柔为主,算是稳定下来了人心。”
“前辈若是去了的话,对于旧南越的风水不好,对于旧南越的人为情怀,也不好。”
“可能会让元正的苦心,就此白白浪费。”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不至于,可老一辈的人,始终都记在心里。”
“尽管以前辈的修为,不会惧怕刺客之流,可万一暴露了行踪,也不是很好,旧南越人的心里,总有一尊属于旧南越的守护神。”
张工很是吃惊,本来以为,钟南和元铁山说话的时候,会稍微客气一些,没有想到是如此的直接。
还真的害怕元铁山一怒之下发火呢,骨子里,钟南已经不完全属于南人了,可张工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南人。
元铁山听后,也觉得很有道理,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才比较妥当”
钟南沉思道:“就在九真桥那里慢慢等着,心境澄明,心怀善念,表达对旧南越的敬意,我会让秦大夫带着齐冠洲出来的。”
“这个过程会有些繁琐。”
“却也比较妥当。”
元铁山进入旧南越之地,势必会引发轩然大波,多年之前的事情,将会被旧事重提,冷饭重炒。
倒也不会影响到什么,顶多就是人心浮动而已。
但没有必要的麻烦,还是略去比较好。
元铁山哈哈道:“言之有理,就按照你说的办法做。”
元铁山本以为钟南对自己说话,可能不会像是平时那么有主见。
年轻人见识到了德高望重的前辈之后,没有主见,拘束谨慎,是颇为常见的事情,张工就有点,但是钟南没有。
越是如此,元铁山就越是欣赏钟南。
游历江湖的路上,遇到了钟南这样的人,正儿的运气的确不错。
钟南道:“倒也不用着急,我们吃完饭再去。”
元铁山耐人寻味的说道:“不知道秦广鲁,会不会老老实实的带着齐冠洲出来见我呢。”
钟南从善如流道:“大夫心情古怪了一些,可还是破识大体的,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故意耍脾气,当初是庞宗踏破了西蜀大地,又不是前辈您,就算大夫想要给您发脾气,也没有一个正当理由。”
元铁山哈哈道:“你倒是挺会揣摩人意。”
钟南淡然一笑道:“实话实说罢了,我不太喜欢遮遮掩掩的,尤其是在这个多事之秋。”
元铁山道:“也是,多事之秋,就应该一切从简,不必要的排场和人情世故,能够略去,就略去,你这样的年轻人都知道这些道理,可是江南各地的刺史郡守,却不明白。”
“上面来人了,就赶紧好酒好肉招待,美女歌舞的伺候着。”
“显得华丽堂皇,更是索然无味啊。”
钟南静静地听着,没有多言。
元铁山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说,因为钟南是一个明白人,不需要刻意的提点什么。
两人之间,顶多也就是政见不合而已。
张工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提心吊胆,慢慢的也就松懈了几分。
吃过饭后,钟南便派人去了旧南越之地传信。
而钟南和元铁山两人,不着急不着慌的朝着旧南越的九真桥那里而去。
张工留在了青山郡,暂时主持大局。
九真郡,将军府。
当秦广鲁见到传话的人,得知情况以后,秦广鲁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令李清光带着这个传话人先去驿站里安顿下来,在吃一顿好的,尽管旧南越和青山郡的距离不是多么的遥远。
等到这人走了之后,秦广鲁才不屑的笑了笑,自语道:“好大的气派啊,让我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