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臬他反手一抓,扯住了我飘飘荡荡的衣袖。
“末儿,你别走。”
我扭头,淡漠看向他。
“罹臬,松手。”
罹臬自然不会松手。
我叹息一口,抬起另一只手来在头上摸索一阵,抽出当年他还是易北时送我的那支尖锐又细长的金步摇。
被扯住的手往里一收,手起簪落,新换的望仙裙袖子被我捅出一个洞来。
“嗤——”
“扶末!”
我使劲一扯,布料干脆的撕裂声穿云裂石,扶摇而上,划破了玄冥军营宁静的上空。
罹臬手里攥着精致华美的衣料一角,泪目里满是痛意看着我。
“你这是做什么!”
我捻着那只金步摇看了良久,冷笑一声讥诮道:“殿下料事如神,又何必与我一个区区不足挂齿的小神仙做戏浪费时间”
“听闻割席断袍便作不复相见,罹臬,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招惹不起你,你也莫要再来招惹我,咱俩老死不相往来。”
“扶末!”
罹臬脖子两侧青筋隐隐若现,双目没了泪光只余一片通红——我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失态。他抬手往我眼前一拂,我心惊一声不好,竟是浑浑噩噩软了下去。
我一觉睡醒来只觉得头晕眼花,眼皮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似的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正要抬手去揉上一揉,只听身侧有人极是兴奋地喊道:“清风,快来,你快来,娘娘醒了!娘娘她醒了!”
我皱起眉头,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身侧坐着一个人影。
“明月……”
我唤了声,只觉得嗓子干哑难耐,忍不住咳了两口。
“娘娘,您说您这一觉睡得有多吓人,又是哭又是喊旁人唤也唤不醒,珊瑚会才一结束您就倒头大睡,起先殿下还当是你不愿随他去军营才想出来的混招,过来一看才反倒下了跳——娘娘咳得厉害,快端些水来。”
听过她的话我微微蹙起眉,接过水润了润喉:“你说——这几日我一直都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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