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遇见你已经花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我再也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所谓铭君,不过是与你那些懵懂小儿的缱绻往事我再也舍不得忘记。
就像这个孩子的身世一样,这个名字带着与生俱来的悲哀。
我接过名匾双手奉给魔君大人,惶恐又忐忑。
胥泽兄委实是一个活得肆意潇洒的人,只是他的这份肆意潇洒会给人带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譬如说小子爵的名字,若想吉利,大可有财贵平安吉祥如意之辈,若想贱名好养活,亦有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之流,世间好名千千万,他左思右想挑了一个铭君。铭君铭君,铭谁君何在当初他和罹臬抢亲的事十翼谷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难道他就不怕铭君这俩字在有心之士那里变了味道
眼下我倒没把事情往长久了想,只愿且先过了罹臬他娘亲这一关,将那名匾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送上祭台。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魔君大人果真是对这俩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了过去。
我大松一口气,趁人不注意那一根手指头往罹臬身上戳。
罹臬被我戳得狠了,瞅了我一眼微不可察往另一边挪了挪。
待那赐名礼结束,百日宴才终于迎来了最最令人欢喜的一幕——吃。自打来了十翼谷,我就变得对宴餐无比向往。想当年我还是九重天上的一个帝姬的时候,独坐一桌,独享一份餐点,那断然没有现在与罹臬共坐一桌,独享两人份的餐点来得痛快。
胥泽与明嫱坐在我俩对面十分专注地逗弄着小子爵,小子爵隔着一个走廊十分专注地注视着我在餐桌上挥动着我的爪子,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十分奇妙而静谧的的平衡。罹臬就在我旁边坐着,欲言又止,似乎十分不忍心把这份平衡打破。
“世子妃的举止看起来很有品味啊……”罹臬想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