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姬亲没来得及细看那棋盘上的套路,站起来忙着把我俩送出水榭。
就是我自己平日想起易北来,也多半是往那段九重天上无忧无虑的日子上靠,今日姬亲所提起的那句,很容易让人想到欲海那个天地昏暗无光的夜晚。
我害了易北啊……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天兵天将中的一员;如果,他没有在我舅公麾下当差;如果,他没那么优秀到惹人注意;如果,苍央能够守住自己的城池……如果,种种假设之中有任何一个能够成立,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而易北……
我想,他可以默默无声而平安的活着。
一想到这些,我就十分忧愁。那些以前只有折子戏上才能看见的,如今我在我眼前实实在在发生了的,我所喜闻乐见的,笛煜和柳可牧的事,在我的忧愁里突然兴致全无。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可是若自己尚处在一种十分困窘的境地里,这份八卦之心就该另当别论了。毕竟自己的事都还顾不上,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去管旁人。
本神君就在这困窘的境地里忧愁了多日,直到许些日子之后罹臬趴在我书房的桌上皱着眉头批阅嵇妄刚送来的一摞公文的时候,忽然冷不丁来了一句:“自从上次去拜访了你姬亲,你这几日到十分安顿,也没同我再去看过她。”
“啊……”
除却宽大的袖口拂过桌子,书房里一直都是阒寂无声,就连嵇妄也只敢立在一旁静候差遣,突如其来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原本思绪翩迁的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沉默了半日过后,我终于后知后觉地想明白罹臬说的不是旁人正是本神君我。
“这几日殿下安静得让人有些颇不适应,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我慌乱抹了一把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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