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幅被火气憋的半死不活又不好发作的模样很是稀奇,笛煜见了,自然不肯放过,怀着一腔热血添油加醋道:“她哪里是抽筋了,分明是亏心事干了太多遭报应要毁容了,一般恶毒的女人都落个这样的下场。”
笛煜站在一叶扁舟船头稍稍使了个法术,一叶扁舟便摇摇晃晃向前驶去。我坐在船尾微微俯下身去让手指尖从透着霞光蒸腾的湖面上划过去,冷瞟了笛煜一眼,道:“胥泽兄,你不必听他瞎说,他看多了折子戏,有癔症。”
……
胥泽兄素来对我殷勤得紧,同我说话从来都是矜持恭谨地一句接着一句说下来,这次听见我同他说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实在反常。我按耐不住好奇,抬起头来看向恭立在船身的胥泽兄。
胥泽兄被人抽了魂似的愣站在那里,呆呆望向湖中心。
顺着胥泽兄的目光看去,枕霞湖湖心的荷叶已经开始露出尖尖荷角,有人直立在一枝荷叶尖尖嫩角上冥思。修道之人冥思,讲究的就是一个心无杂念,须得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放空自己不使任何法术。如此视之,那人必是单单依靠自身的轻功就站在那方荷叶上的。虽相隔太远看不清那人的脸,我却厚道地油然在心里佩服道:“好俊俏的轻功!”
才将将赞了那人的轻功之登峰造极,转眼间听见胥泽兄失声叫了出来:“皇兄,你怎在这里冥思打坐”
胥泽兄这一声喊确然配得上一鸣惊人,我惊了一惊,随着心里咯噔一声冒出来的“罹臬”两个字撑着身体的胳臂滑了一滑,扑通一声掉进枕霞湖里受一回灭顶之灾。
好在远处的罹臬不但反应十分地迅速,行动也十分地迅速,他匆忙掠过了大半片湖水,在我的口鼻陷进湖水之前把我从水里捞上来,终归让我免了一回灭顶之灾。
虽我脱了一会灭顶之灾,奈何我穿了一身藕荷色的曳地望仙裙,经水一泡便湿哒哒地贴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