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光盛景,虽是暮霭沉沉,月上柳梢的时候,九重天花园内的万紫千红依然能晕染出春意正盛的韵味,草木枝叶间依稀听得虫鸣阵阵。温煦春风里觑静无声的锦枝堂愈发庄严肃穆,安静得叫人害怕,似与烂漫如织锦般的春景格格不入。
只因贪恋春景,在路上停的时间有些长了,等我到场时锦枝堂里各仙家都已入座。我盈盈含笑从他们面前走过,众仙家紧张尴尬不敢声张的表情却万人如一,我想到我这‘将废储君’的身份,大致猜到父君要在今晚有所行动。
思及此,我带着愈发庄重得体的微笑与他们频频致意,走到父皇的席前稍稍行礼,眼尾顺便勾了勾第一席的位子。
往日里,无论何种庭宴酒席,那第一席的位子永远都是我的,如今却没空出来。
我暗自猜想,坐着那个应当是要新立的储君。
怪不得席间各仙家安静成这样尴尬的气氛!
眼梢划过的地方,倒真坐了个男子,不怒自威,竟将气派拿捏得比我还准。
这样的皇子……我想了想,却想不起是谁,只觉得这身形眼熟的紧。于是乎,我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奈何这位神君在皮面上挂了只面具,把着酒盏纹丝不动,大有本殿自我陶醉不观世事之雄姿壮丽,只是辨识起来模糊了些。
“这位……”本着对真理无尽的追求,我眉眼带笑又扫了第一席上端庄坐着的男子一眼。
“喏,这位就是玄冥世子罹臬,后面的还有玄冥的大将晧郅和胥泽子爵。”
我顺着父皇的指点,发现第二、第三席上还分别坐了一个样貌有些熟悉的男子和玄冥的子爵胥泽兄,而我的位子,只是被安排在了第四席上。
我同胥泽的相识大约是在两万年前我皇兄笛煜刚被关进锁妖塔的时候。那时,在玄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