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大妈知道云柠肯定不好意思真的张口要东西,她老人家就得暂时当当云柠的“管家”,得替她问问李长征媳妇到底要给什么。
“我家地里,种了芋头和长生果呢。”李长征媳妇说道。
长生果是花生,虽然本地人已经知道花生这个学名了,但延续了老祖宗的叫法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长生果现在可以捡着长势好的拔几颗,拿来给柠丫头尝尝芋头还嫩了点舍不得刨,你家去年剩没剩”张大妈问的毫不客气。
“别研究好吃的了,”容晨这会儿已经给李长征把完了脉,他突然神色凝重的插言,“李大叔的病……不理想啊……”
“啊不理想是什么意思”李长征媳妇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她追问容晨道。
“个死老婆子!让你今天出来就是丢人现眼来的!”李长征又骂骂咧咧起来,“不理想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老子告诉你,就是没治了!老子得赶紧去找一块好的坟地!”
“啊”李长征媳妇两腿一软,直接就坐到地上去了。
瞪着两只浑浊的眼睛,瞅了李长征半天,接着,她嚎哭起来,“你个天杀的李长征!老娘跟了你半辈子,吃糠咽菜上山下坡的,还被你那个缺德的娘给压榨的死过了八百回!老娘都挺了过来!为了啥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完整的家!可你呢你一个汉子居然活的这么的窝囊,一点小病就在这里要死要活了!你去问问旁人,谁不知道十人九胃的啊!”
这回子,李长征缓过了气来,也不跟他媳妇对骂了,他叹道:“是晨子说我没救了,又不是我自个儿说的。老婆子你在这里扯着嗓门瞎嚷嚷,要把晨子的新房子给震塌了,看柠丫头还不得让你赔!”
说完,老人家掏出老烟袋锅来,对着桌子上的小垃圾盒磕了磕,再默默的划亮火柴,点上了烟。
“我可没说没救了,也没说会出人命,只是说病拖的有点严重。”容晨有些悲悯,也有些无奈,“大叔大婶,你们先别吵了,让大叔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毕竟权威医院的设备足。说不定现在治疗还不晚,不要再拖下去了。万一到时候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说。”
“去大医院啊……”李长征媳妇总算是止住了悲声,不再制造噪音污染了,“晨砸,那要是大医院治不了,我跟你大伯还回来让你给看呗”
“应该不会治不了吧……”容晨犹豫着,又道,“到时候看情况。”
李长征媳妇这回知道焦急了,赶紧拉着李长征往外走。
“孩他爹,咱们赶紧托关系去县里的大医院看看,砸锅卖铁,也得给你治好啊……”事情逼到这份儿上,李长征媳妇也不肉疼钱了。
平时看着她家老头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是现在大难临头,却又在心里苦苦的祈求老天,哪怕让她家卖房子卖地都不要紧,可千万别夺走了她家老头子的命啊……
李长征和他媳妇走了,屋里的人却面面相觑起来。
“晨砸,你这是不做李长征的生意啦不过也是,他家媳妇实在太抠门了。说不定跟她要点粮食,她也会讨价还价的。”张大妈再细细的拈一块小点心放进嘴里,边嚼,边对容晨道。
“不是不做他的生意,”容晨苦笑,“是不太有把握。”
“咋就没把握呢你是神医啊!刚才不是还给你大伯又是针灸又是开了那么多药吗”张大妈不解。
“胃病也分好多种,现在有一种可以致命的病例,在临床上,被称作‘癌症’。中医则说是毒根深藏,穿孔透裹。称作胃反,或是失荣。恕我没有多少把握,还是让他去大医院做手术比较好。”容晨是个做事比较谨慎的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就不敢接手。
毕竟现在县城里已经讲究中西医结合了,容晨虽然不喜欢西医,但作为医生,不想闭门造车,就看过不少关于西医方面的书,掌握了不少临床病例。
关于癌症,属于病入膏肓,在中医里,倒是有一种以毒攻毒的方法,但那个危险性太大,容晨不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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