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风城再往南,走过那座三蚕城,便是望南涧,之后是奔子栏,梅里雪山。
幽州无数年来最强的那位大修行人终于开始显露足迹。
这是一件意义悠远、意味深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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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歌在刘阿夏的小院之中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出来时,街道小巷行人已渐去,夜暗。
停留在屋顶上的那些人,铁山旁不断背起废铁穿过此间街道的苦汉,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隐晦,无数道目光都在向他望来。
敖歌知道这些目光分别来自于何人,当然也知道这些目光背后藏着的意思。
流寇尽死,那些答应过的事情已经做完,但这还不是最后,无论是那位聪明的庶子还是那位愚蠢的次子都在看着自己,无论是明面上还是黑暗中的人也都在忌惮自己。
他慢慢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目光平静直视着远处,稍过去了一会儿,他又沉默着转身走回到了小院门口,轻轻拉开木门,径直迈步走了进去。
没有说任何话并不代表没有做任何事。
这便是他的回答。
给那位野心很大的次子,给那位聪明隐忍的庶子,给物集里的修行人,给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
小院到巷子口之间的二十六尺距离,那是属于我的世界。
我与你们无关。
你们也与我无关。
所以请不要试图走进我的世界。
那样,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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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回答真的很令我安心。”
张庶听着身后阴影里传来的声音,笑了笑说道。
“公子,什么时候开始”
阴影后走出来的苦汉平静问道,他的面容坚毅,相貌寻常,倘若直接扔在人海之中绝不会让谁再看第二眼,看着也实在与那些真正的苦汉没有什么区别。
张庶眼中尽是一些自信的神色,说道:“不用着急,总会有人先行一步。”
那位苦汉似是露出憨厚笑容,回道:“从今天过后,风城就该是公子的风城了。”
张庶望着窗外的世界,又微微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多年。”
街上突然开始下起小雨,屋外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苦汉的身影消失在阴影里。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从屋外进来一位少年。
张庶看着对方,说道:“在哪儿”
少年回道:“就在那片密林里。”
张庶说道:“你应该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
少年说道:“当然。”
张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道:“那其他的人呢”
少年回答:“我一个人来就够了。”
张庶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信我。”
少年点头,说道:“我从来不信任何人。”
听到这句话,张庶才满意的笑着说道:“这样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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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某间宅屋中。
眼神阴翳的张季正冷冽看着坐在下方的黑衣男子。
那名黑衣男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继续说道:“敖歌的意思很明确了,就算他没说话,但是那巷子口的杀意实在太过分明,就算属下愿意进去,只怕……”
“也走不过三尺。”
张季说道:“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黑衣男子恰到好处的保持缄默,因为他知道张季的这句话显然不是再对自己说,因为那阴冷的目光已经顺着窗外望向城里的某处。
“他的那位愚妻呢”张季又问道。
黑衣男子回道:“也在小巷中,这两日应该不会再出来。”
张季冷冷说道:“她这几日没去看行医敖歌应该不会发现这一点才对。”
黑衣男子艰难的回道:“事实上,那女子确实再没去看行医,或许是出了一些什么差错。”
张季不再说话,渐渐走到窗边,负手开始看着屋外的廊道,走过的张家下人神情都很小心,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
杀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