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一切都很祥和。
趴在地上的黄狗小巫,笑颜如花的姑娘刘阿夏。
敖歌走进院里,找到那处熟悉的石磨,在旁边的木棚下还有一把摇椅,上面布满灰尘,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再坐上去。
院中还有一方小石桌,四围摆放着石墩。
他坐在其中一个石墩上,感慨说道:“这么久了还是没变。”
刘阿夏怔了怔,问道:“您指的是”
敖歌说道:“你、小巫、院子。”
刘阿夏有些吃惊,又问道:“您是怎么知道小巫的”
显然,院子在这位幽州姑娘看来也远远没有那只普通的黄狗重要。
敖歌解释道:“我住在你的旁边,时常听到你在院子中叫小巫的名字。”
刘阿夏恍然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小巫,它也欢快地站了起来,摇动尾巴似是在说些什么。
“我和小巫已经很多年了。”
敖歌在心里默默说着,我当然知道了。
可他还是装作一副意外的神情,说道:“这样真的不容易。”
刘阿夏感慨说道:“是啊,我常常在想,如果小巫走了,我是不是也到尽头了。”
敖歌说道:“别瞎想,人只要不乱走就不会走远。”
院里的气氛开始越渐沉默,因为刘阿夏在先前那一句话后就开始保持着沉默,她觉得这位邻居先生的话里有一些关心的味道,而她也不排斥,也不厌恶,这样很令她心慌,所以不再说话。
一旁的黄狗小巫似乎察觉到了这奇怪的气氛,耷拉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两人,也不再走动并且不再叫唤。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敖歌。
他说道:“最近怎么没去看行医先生”
刘阿夏并没有去疑惑为什么敖歌会知道自己常去看病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直接说道:“先生虽然是一个好人,不过治不好我的病。”
这话也很直接,不过在敖歌看来,前半句是假,后半句是真。
那位行医先生又怎会是一个好人,如果不是自己,他当然只会是这世上最坏的人。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毫无表现,说道:“抓点草药总归能减轻一些你的偏头痛。”
听到这话,刘阿夏神情有些不自然,开始转移话题,说道:“我发现您的面相看着很熟悉也很亲切。”
敖歌笑了笑,说道:“或许是因为我是一个好人”
刘阿夏看了一眼在他小腿旁不断打转的黄狗,有些诧异,却也点头说道:“难怪小巫也这么喜欢。”
敖歌伸手摸了摸小巫的头,它湿润、有些粗糙的舌头不经意间舔过他的手掌。
他对小巫也笑了笑。
刘阿夏看着他也笑了笑。
小巫看着这两个人也一起笑了笑。
......
世上的一切都很好,唯独你总是喜欢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
你记得陪伴你多年的小巫。
记得回家的路,记得院子里的石磨、摇椅和石桌。
记得风城里那位人心歹毒、面目和善的行医先生。
记得自己有位住在风城里十条大街开外的外婆。
记得青石大街,记得此间小巷。
记得自己的病治不好。
记得如临地狱的疼痛。
只是始终记不住我的名字。
......
小巫的笑声一如既往的欢快,和狗叫实在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
刘阿夏的笑容也很快乐。
唯独敖歌的笑容里藏着一些失落。
......
......
夜色渐暗之后,白马湖旁又来了几个人。
柳凄看着四周明显的血迹,塘边倒下的几具死尸,神情又不禁凝重了下来。
“是密林里的那个人吗”
陈曳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因此问道。
柳凄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这也是她再次神情凝重的原因。
不大的风城,不大的密林,不大的湖泊边,竟然是一连出现了两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