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你要回漠郃了吗”
申屠鸢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似乎又要哭起来。
她眼睛已经有些迷离不清,身子撑着落悠歌身上,忽然高叫一声:“你说墨白夜那个死男人……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到底有哪里不好嘛……”
“他都能忍受那个姓安的坏女人赖在他府里不走,却容不下我,眼神真差劲,蒙猪油了吧……”
落悠歌眸光微闪,姓安的
莫非是当初安国公府倒台时,被老皇帝念及年幼而特赦的安幼宛吗
她倒是听说过安幼宛同墨白夜自小一起长大,即便安幼宛性格骄纵不讨喜,但墨白夜似乎一直很照顾她。
莫非安国公府倒台之后,安幼宛就去投奔了墨白夜吗
若是如此,墨白夜心肠一软,怕是不会拒绝。
她低头看了一眼申屠鸢醉的昏昏然然,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想着情之一字,果然是最苦的。
申屠鸢喜欢上墨白夜,但心中却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傻。
她是动了真情的,只是墨白夜却……
落悠歌叹了一声,吩咐槿嬷嬷去熬一碗醒酒汤过来。
申屠鸢缠着落悠歌,哼唧了一声,断断续续地给落悠歌讲起故事来。
落悠歌被她缠的无法,若不是申屠鸢还醉着,眼眶红的像要立马哭出来似的,她早就将她推出去了。
申屠鸢年纪不大,武功也一般般,一个人从漠郃那么远的地方来到东雍,只为了逮一个墨白夜,多么勇气可嘉啊。
然而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就算是受尽了委屈也没有人帮她,一个人多孤单多难过,落悠歌心里不自觉地疼惜起来。
前世,她似乎也总是一个人,无父无母,受了委屈自己一个人在深夜里舔舐干净,第二日太阳初升之时,又将所有的委屈埋在黑暗里。
一个常在刀口上行走的人,是没有资格委屈的。
只有喝醉了,麻痹所有的神经,才敢将那些一直不与外人道来的委屈,和盘托出。
因此,落悠歌就任由申屠鸢靠着,安安静静地听她絮叨。
“美人姐姐,你知道吗……我和墨白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好喜欢好喜欢。”
“我都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就是一看见他的那天,我就觉得周围的世界都黑了,就他一个人好像在发光似的,真的在发光,我眼睛都移不开了。”
……
“我从小到大第一回有这种感觉呢,我娘说,等我将来遇到我喜欢的人,一定要有勇气追上去。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见到墨白夜的那一天,我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喜欢了吧。”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敬亲王府的世子,那时候他在山上,挑了一个土匪窝,他一个人可以打好几十个,太厉害了。我那时候就想,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是我的,我追定他了!”
“后来有一次好不容易机会来了,墨白夜受伤了,伤的还挺重的,那时候我恰好经过,深山老林里荒无人烟的,我其实有点怕,不过后来我一个人把他背了有十里山路呢,累死我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家,肯施舍我们一些吃的和伤药。”
“墨白夜醒来之后可感激我了,嘻嘻……我觉得他估计心里肯定在想,哇,这个姑娘太善良太可爱了!我一定要娶她,还是非娶不可的那种!”
说到这里申屠鸢忽然低低地偷笑起来,似乎想起了那种有趣的场景。
可是须臾,她忽然委屈了起来,眼眶有些更红了。
“后来,墨白夜就讨厌死我了,还和我打了一架,说什么也不让我跟着。”
落悠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