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祁抿了一下唇角,没有说话,只是漂亮如泉的凤目没有一丝偏差地看着连枢,似乎浮现了些微的委屈。
他是寻绯墨的时候,连小枢从来就不会忘记给他准备蜜饯!!!
“要不……你喝点水吧!”连枢在一旁出主意,“喝水也能冲淡口中的药味,或者,你吃糕点吧”
玉子祁:“……”
轻叹了一口气,果然对他没有对寻绯墨那么体贴!
抬头看向了连枢,“你困么”
闻言,连枢瞬间挑了一下眉梢,低头看着玉子祁,“你想干嘛”
看着神色里面写着防备的连小枢,玉子祁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伸手轻揉了揉眉角,“我睡不着,你如果不困的话陪我下棋吧!”
他今天在竹轩睡得够久了!
“那我还是困了吧!”连枢道。
闻言,玉子祁挑着眉梢往床里侧挪了挪,意思不言而喻。
连枢默然无语了半晌之后,缓缓开口,“你没事了我也应该回去了!”
玉子祁抬头看向了紧闭着的窗户,蹙了一下眉,“外面下大雨,你会着凉受寒的。”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马上就国宴了,北越和西芜的使臣都已经抵达上京,你还是陛下钦定的接待西芜使臣的人,若是因病缺席,陛下难免心有猜忌。”
虽然,陛下对连王府的猜忌本来就不少,但是,也没必要平白添一桩。
“棋盘在哪里”思衬了片刻之后,连枢看向了玉子祁,嗓音清淡地问道。
不消片刻,连枢就取回了棋盘。
因着玉子祁身上的伤势,便放置了一个小案几在床上,将棋盘摆放在其上。
玉子祁坐在床榻内侧,连枢坐在床边,棋盘就放在两个人中间。
棋盘是碧玉而制,两人手边分别是墨玉和雪玉棋子。
连枢手边是墨色棋子,理应她先行。
连枢白皙修长的指伸到棋盒之中,取了一颗墨玉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玉子祁也在连枢落下棋子的下一瞬拈了一粒雪玉棋子落下。
两个人的棋艺都是极其高超,一开始落子的时候几乎是不加思考地便可落下,到了后面,都许沉吟思索片刻才能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室外,依旧是大雨不绝,淅淅沥沥的声音分外清晰。
房间之内,连枢和玉子祁相对而坐,神色之间皆是一片认真沉默。
此时,另一个房间。
铮铮琴音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面传出,最后渐渐地消散在雨夜之中。
“小姐,都已经三更天了!”穿着浅黄色衣服的圆脸侍女走了过来,缓缓开口。
临着窗边,有一道水蓝色的窈窕身影,纤细白皙的指在琴弦之上娴熟地拨弄着,琴音时而清和,时而婉转,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侍女无奈,起身准备将敞开的窗户关上,以隔绝对着夜风从外面渗进来带着湿润的水气。
“不必。”轻柔的两个字,一出口便似沾染了凉意。
侍女没有再上前,而是回到内室去了一件蓝色的披风,披在了那位女子的肩头。
“连枢还未离开桫椤之林”渺渺琴音中,传来了女子冷然的嗓音。
侍女微愣了一下,然后颔首,如实道:“小姐,连枢自去了桫椤之林之后便一直没有离开。”
女子那张白皙雅致的清美面容浮现了一抹厉色,白皙的指尖在琴弦之上重重地一勾,音调骤转,鲜血自指尖渗出,琴弦也在瞬间绷断,搔刮耳膜的尖锐声音取代了刚才动听悦耳的琴声。
这位穿着蓝衣的女子,自然是玉如烟。
“小姐,你没事吧”侍女站在玉如烟身后,连忙上前问,“呀,小姐,你的手流血了,我去给你找药……”
“不用了!”话还没有说完,玉如烟微冷的嗓音再次传出。
侍女停下了脚步,皱着眉看着玉如烟的手,“可是,……”
“我没事。”玉如烟看着自己的手,修剪地漂亮的指甲在被琴弦划伤的那个伤口处划过,白皙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隐隐有冷厉之色在眸中流转。
侍女安静地站在一侧,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