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低低的,魅魅的,那双狭长魅然的丹凤眼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是一派难以捉摸的深沉莫测,对着外面的人吩咐道:“去三笙阁。”
“是。”然后便调转了马车,依旧是不急不缓地停着。
马车里面,连枢懒洋洋地用手撑着下颚,狭长的眸子连看都没有看面前的人一眼,目光一直落在外面,依稀可以辨清,有几道看上去模糊到近乎于虚空的青影在雨幕之中匆匆离去。
“你倒是聪明,用马将那些人引了去!”冷冷魅魅的一句话,带了点点讽刺。
这人就是刚才骑着马从马车边经过的人,估计在路过马车的时候,就在打着这个主意了。
玄衣男子没有说话,清俊的面容此刻有些苍白,就连唇瓣都有些干裂,一双眸子下面是一片乌青色,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色,湿漉漉的墨发,湿到可以拧出水的衣衫,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
只是,那一双眸子里面,还是带着寒冷如星的冷光。
听到连枢的话,那人抬眸看了一眼连枢,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闻着马车中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连枢挑了一下眉梢,目光落在了那人衣摆下面流淌出来的血水,神色慵懒地开口,“看样子伤地不轻啊!!”
那人冷漠的眸子凶狠了几分,手中的匕首再次贴近了连枢,近到透着衣服连枢都可以感觉到匕首上面的寒意。
“你这样子,能清醒着撑到三笙阁么”弯了一下唇角,连枢似笑非笑地道,饶是如此,面容之上亦是没有半点惧意,甚至都还有心思和对方开玩笑。
“在不清醒之前杀了你的能力还是有的。”声音挺好听的,那种冷漠桀骜的语调,甚至还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在其中。
而这句话,也确实是在威胁连枢。
“呵!”连枢低低地笑了笑,玄衣男子甚至都看不清连枢只如何动作的,只能看见对方的手快地只剩下一道残影,然后自己的手骤然一痛,匕首就掉在了白玉案几之上,发出了“哐当”一声清响,那条在琉璃盏中吐着泡泡的碧熵都被吓得探出了半个脑袋,然后又瞬间缩了回去。
玄衣男子犀利的眼眸瞬间覆上了一抹震惊之色,看着连枢,“你……”
既然武功这么厉害,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反抗甚至任由他劫持威胁!
连枢勾唇浅浅一笑,“七皇子,事实证明,别说了不清醒了,就算是清醒着你也没有那个杀了我的能力!”
玄衣男子瞬间惊愕地抬头,“你是谁”话语却是冷凉中还有一分狠厉,眸光定定地看着连枢,里面寒光乍现。
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连枢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幽幽地反问,“七皇子,你觉得我为什么任由你劫持而不反抗外面那些想对你动手的人为什么会离开这个时间点我
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连枢看着面前的人,唇边弯起了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故意说出了这么一句易于让人误解且似是而非的话语。
闻言,玄衣男子苍白的脸色瞬间一片灰败,“你是那个地方的人”若非是那个地方的人,怎么会这么恰巧地出现在这里,而且,那些一直追杀他的青衣人竟然没有上前检查马车车厢。
这一路上,他都被那个地方的人追杀,虽然不知道为首的人是谁,但是也从那些青衣人口中得知他们的主子是一袭红衣,容貌倾城!
尔后,顺便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面前一袭妖红色锦衣的连枢。
红衣,倾城。
“是你!”玄衣男子,也就是南宫喻的眸光瞬间染上了冷冽的杀意,没有一丝偏差地看着连枢。
连枢没有说话,只是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
“我自认没有得罪过阁下,阁下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冷厉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连枢伸手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地冷笑着,漫不经心地道:“杀人难道还需要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