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材质设计皆为上乘,即使是这么快的速度,马车里面,依旧是极为平平稳稳,极少颠簸。
桫椤之林。
一树繁盛的木樨树下,有一道墨色的清癯身影,眉目清雅,面容如画,虽然只是神色安静淡然地坐在轮椅之上,却依旧美的恍如一幅绝世的画卷。
清雅绝然,超尘拔俗。
“公子。”一道白色从另一侧走来,神色恭敬地停在了玉子祁面前。
“何事”玉子祁看了他一眼,削薄的唇微启。
稍稍沉默了一下,怀砚眉梢凝了一分,“前院出事了,大公子的双手在养伤期间药膏被人动了手脚,现在双手手骨错位,即使是以后能恢复,练武的话,已经不太可能了!”
“哦!”玉子祁语调幽幽地拖长了几分,贯来无波无澜的清雅面容多了一抹似笑非笑,然后嗓音凉薄了一些,甚至还有一抹幽幽的嘲弄讽刺,“费了这么一番功夫竟然就只能做到让他不能练武,我还以为依着他们的手段,至少也会要废了玉唯的双手!”
“不过,也还算有点儿脑子!”清澈如泉的眸子微微眯缝了一下,清冽的嗓音中,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凉意。
“公子”在他身后的怀书稍稍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解。
“玉唯是伤在我的手中,而且我的双腿已废!”玉子祁看着远处成片的桫椤树林,语调幽幽之间还有凛然。
怀书只是脾气有些暴躁,并不代表他这个人就笨,略微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恍然大悟的瞬间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公子,他们想将这件事情推到你的身上!”
说完之后,看向一旁神色难明的怀砚,“怀砚,是不是这样”
怀砚点了点头,“对。”停顿了一下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桫椤之林。”
怀书脸上的愤怒之色丝毫不加掩饰,甚至破口骂了一声,“屁的证据,公子如果真的想对玉唯出手,玉唯还能有命活下来么分明就是故意让公子来背这个锅,将罪名扣在了公子身上!”
怀砚看着坐在轮椅之上的墨衣少年,沉默犹豫了一下,才有些复杂地缓缓开口,“而且,家主也相信是公子所为,而且,经过这次事情,家主说要彻查桫椤之林!”
“呵!”玉子祁低低地笑了一声,低笑的尾音有些嘲,“他不是相信,而是让大家都认为他相信!”
“公子!”怀砚轻轻地唤了一声。
“无妨。”清雅若九天谪仙的面容是一览无遗的凉,淡色的薄唇勾起了一个有些危险的弧,明明是在笑的,可是那双清泉般的眸子里面未曾有丝毫笑意抵达,“既然他们查,那就查,只是,一个桫椤之林如何能够呢!”
怀书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眼睛里面闪着微微的光,就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神清气爽之间还有一些激动,“公子,你终于不再忍让了!”
这么多年,前院的人不少人明里暗中对公子出手,便是公子遇到的刺杀都不知凡几。
只是,公子一直记着老家主的话,纵然对玉家的人没有感情,也始终留了那么几分情面。
但那些人太不识好歹了,没有那一天不是想着要公子命的!
一朵淡青色的木樨花自面前飘落,玉子祁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拈了花瓣,眸色依旧清淡如水,“怀砚,取出玉令,彻查全府,若是他们不从,就动用玉府隐卫!”
“是。”怀砚恭敬领命。
玉府隐卫,家主手中有一支,其他的隐卫,都在公子手中,仅听从玉令持有者的调遣!
怀砚正准备下去,刚走出两步之后,忽然想起了一事,又折了回来,神色有些为难地看着玉子祁,“公子,还有一事。”
说完之后,神色还是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着要怎样开口。
一旁的怀书看着怀砚这副吞吐为难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哎呀,怀砚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了,有什么事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