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接过来看了看,“谁送来的”
“是暗君的信,但不知是怎么放到门口的。”
信中的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写信之人心情急躁。不过也难怪,方非沉向来在意那个唤作瞳巫的小姑娘,这番是她病了,自然心里要更焦急些。且只看这信中的内容,我也能隐隐感觉到那小姑娘似乎病的不轻。
忽的一阵血腥味传来,我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常年作战免不了要同血腥味打交道,我也渐渐习惯,但这股味道却让我闻起来不那么爽快。
我细细嗅着,这股味道的源头似乎来自我手中的这封信。拿起信又认真的嗅了嗅,没错了,是这信上的味道。
先前在锦封亭的妖王之宴,我曾从妖后梓越身上也嗅到一股血腥味,当时不甚在意。现下想来,这信上的味道同梓越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不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难不成瞳巫的病与梓越有关
我又想起那日在小绒球的帮衬下看到的那些情景,妖王将瞳巫变作梓越的模样带到宴会上,真正的梓越却没有出现。后梓越失踪,我却又在莫须山的竹林里瞧见她同踏歌一起。这几件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我现下心里念着踏歌的事,本没有闲心思去帮方非沉救小姑娘,但想到此事可能与梓越有关,而踏歌很可能同梓越在一起,我便又决定去暗族探一探究竟。
我出了烟波殿,往北天门走。从这边出去,离方非沉的流音宫没有多远,我唤来一片祥云,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任由它带着我往暗族去。前些日子睡得不好,趁这般微风拂在脸上,小憩一会儿,也是惬意。
我又梦到了南海的那片月见草,还有那两个孩子。他们在花丛中奔跑,相互追逐嬉戏,脸上洋溢着略带稚气的微笑。似乎不远处还有两名女子,她们并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有说有笑的看着两个孩子。其中一名女子面容恬静,眼中总有些若隐若现的担忧。另一名女子则开朗得多,她手中拿着一面铜镜,和身边的同伴说着话,不时地绽放出笑容。
但这个梦同上次又有些不同,因为我随即看见了逐渐向那两个孩子靠近的一个黑洞,那黑洞从远方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且变得越来越大,好似要将整个世界吞噬。黑洞所过之处,花草枯萎,动物濒死。
两个孩子似乎没有发现黑洞的靠近,还在自顾自的玩耍。我大声的朝着他们呼喊着,一边飞快的向他们奔过去。
我张开双臂将他们挡在身后,面向着黑洞,我却看到了更加可怖的东西。
日月颠倒,山川尽毁,血流成河,成千上万的六族人竞相逃命。断臂的人皇,瑟缩的狸猫,歇斯底里的白狐,还有满身是血的千帐,而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的人,那似火的红衣好似要灼伤我的眼。
黑洞带着这些骇人的景象向我扑了过来......
“啊!”我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跌下了祥云,正直线向下坠落。在睡梦中,失了法力的帮衬,又历了一番惊吓,便没法在云上稳住身形。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袖,没有小绒球的身影。出北天门之时我还将它抱在怀里揉了几下,这般说不定是在我熟睡之时也掉下去了。我慌了神,便索性任由自己坠落,大抵能和小绒球落在同一个地方罢。
但还未落地,我便被人揽进了怀中。
“你这是在做什么”千帐将我横抱起,招来一朵祥云,将我放在上面。又在我旁边半撑起身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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