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吕氏沉浸在悲伤之中,杨府的管事就上门了。
这管事穿着棉布的袍子,脚上一双皂靴,四五十岁的年纪,畜了胡须,一脸笑意,看着就很和气,他拿出一个册子递给吕氏:“这是长安街的铺子、七弯巷的铺子,您先看一看,看中了哪一间都好说。”
那册子密密麻麻,少说也有四五十个铺子,地段、大小都登记在册,一目了然。
施琅本来想全部买长安街的铺子,又觉得这样不好,就小心地问了一句:“我和我娘都是妇道人家,想置四五间铺子,不管是自己做生意,还是租出去都算是有个进项。”
“没问题,这些铺子夫人小姐尽管挑。”
这个管事太好说话了,吕氏和施琅对视了一眼,就按照她们之前商量的那样说:“我们想买五间长安街的铺子,就按照市价就成。”
长安街的铺子现在已经炒到一百两一间,而且就算是一百两也不一定能买到,杨府手中捏着这么些铺子,随便放到牙楼里去都能卖上好价钱。
“出门时,我家夫人就嘱咐了,因着两家的关系,这铺子半价卖于夫人。”
半价,这价格也太低了,吕氏忙摆手:“就按照市价,琅儿,昨日你去牙楼看的长安街铺子多少银子”
“一百两,但是已经买不到了,多亏了杨夫人这里有,我们就按照牙楼的价格买五间长安街的铺子。”话音刚落,庆铃就端了个托盘出来,整整五百两银子。
那管事一愣,没想到这家人丝毫不占便宜,可是想着自己出门时杨夫人的嘱咐,这钱他都不敢收了,忙推辞:“确实要不了这么多,铺子也是最近被炒起来的,之前五十两就已经是最高的价格了。”
吕氏却是任由他怎么说都不同意:“我们都是妇道人家,不知道生意上的事情,这次请杨夫人帮忙也是想找信任的人,杨夫人热心快肠帮了我们,我们怎么也不能让她吃亏的。”
见吕氏这样说,那管事无可奈何地上前一步:“既然如此,我把中间路段的五间连着的铺子卖于夫人,这样不管是单独租,还是整租都非常便利。”
吕氏承了他的情,拿出一个湛蓝色的荷包让庆铃递给了管事:“一点心意,给您喝杯茶。”
管事恭敬地收了荷包,拿出五张房契:“您抽空去衙门里登记造册就行了。”
“好。”吕氏接过房契,然后让庆铃把管事送出了门。
那管事愁眉苦脸地拿着银子回了杨府,杨夫人和杨老爷都出来问话了。
“怎么样办成了吗”
管事把手上的箱子打开,整整齐齐地五百两银子。
看见这么多银子,杨夫人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我按照您的吩咐说是五十两卖给她们,哪里知道施小姐已经去牙楼问了价格,知道长安街的铺子一百两,所以就按照市价买了五间铺子。”
“啊”杨夫人一愣,看了杨昊一眼:“这吕氏也太死脑筋了吧。”
杨昊笑了:“也是个实在人。”
杨夫人也不禁笑出了声:“以前我因着佘大人的原因才想着要去结交吕夫人,如今看来,这夫人的确值得我结交。”
杨昊点头:“不管怎样,她也是承了你的情,这件事情也算做的漂亮。”
杨夫人点头,然后问管事:“卖的哪几间铺子。”
“我看吕夫人非要用市价买,觉得辜负了夫人的嘱托,就把长安街当中五间连着的铺子卖给了吕古人。”
“嗯,做的不错,理应遮掩。”
长安街当街的铺子是地段最好的铺子。
铺子的事情解决了,杨夫人也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让管事出去了,自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