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为何不许他们是你的孩子,难道我不是吗”高从诲一步一步靠近高季昌。
高季昌身子颤颤巍巍,手扶着门框,一双眼突然绽放了光芒:“小五的婚事你不许管,归州你答应过,此生不能从你大哥手中收回。”
“荆南只余三州,不收回归州,就等着分崩离析吧。”
“就算是分崩离析也不许收回归州。”
归州就是高从诲心中的一根刺,虽然他继承了渤海王的王位,但是却只管辖两州,让他如鲠在喉,此刻被高季昌一激,他也顾不得许多:“既然你那么喜欢大哥,那就把这王位传给他啊,给我干什么”
“如果你不想要这王位,你就还给你大哥。”
“还你叫我还给他凭什么,凭什么。”
高季昌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着高从诲:“如果早知道你是如今这幅模样,我直接把王位传给你大哥,也不会有这么多糟心事。”
“如果不是大哥失了襄州,荆南会被李存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没有屏障吗”
“你能,你能,怎么没有守住李存勖的铁骑”高季昌的手指几乎戳到高从诲的鼻尖。
高从诲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犹如浆糊一般,晕头撞向,看着高季昌厌恶的眼神,他突然如发狂一样伸出了手。
双手用力地推向高季昌。
高季昌身子不稳,直接朝后倒去,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父亲!”高从诩坐在四轮车上,见此,一只脚站起来,但没有走出一步,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他用手往前爬,眼里满是泪水:“父亲,父亲!”
高季昌的脑后一片血迹,那血,染红了地面。
“父亲!”高从诩声嘶力竭地喊着。
高从诲看着倒地不起的高季昌,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非常的安静,今日的阳光很大,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四处奔走的仆人,趴在地上的大哥,还有被血染红了的地面,世界,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待马钰和郑玥匆匆赶来时,高季昌已经断了气,高从诲弑父,这件事情只要传出去,他就被千夫所指,如今朝廷正视荆南为眼中钉,如果此事传到朝廷,高从诲的王位肯定保不住了。
“来人,封府!”高从诲大喝一声。
听说要封府,郑玥一惊:“你要干什么”
高从诲眼神阴霾:“父亲下葬之前,谁也不许出府。”
郑玥已经扶起了高从诩,高从诩满脸泪痕,一脸冷漠地看着高从诲:“你以为此事瞒得住吗”
马钰也被吓了一跳,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要保全的是荆南,是高府,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高从诲:“王爷,父亲年纪大了,一个不稳摔倒了,您也莫要太伤心。”
高从诲的心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他看了马钰一眼,点头:“你去安排吧,父亲的葬礼务必要风光大办。”
“是。”
高从诩心中气愤,但也知道这是丑事,高从诲封府也情有可原,但他还是提醒:“让小五回来奔丧。”
高从诲冷哼一声:“她大婚在即,就莫要扰了她。”
“高从诲,你不敢让小五回来,你说,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父亲是自己摔倒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的话,现在就发讣告。”
“发就发。”
只要发了讣告,小五也就得到了消息。
......
洛阳城里,李从珂正在和无尘说着婚事的章程:“陛下的意思是你提前三日住到宫里去。”
“三日提前一日不行吗这两天我还有事情。”
“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去帮你处理。”
“不用了。我自己处理,我提前一日入宫。”
见无尘如此坚持,李从珂自然遂了她的意思,毕竟她能那么爽快地答应和佘洵成亲,已经是很大的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