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夜的马,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之下,随州城门就出现在了眼前。
“将军,那就是随州了。”远远的,庄铭用马鞭指着随州巍峨的城池。
尚让毕竟上了年纪,一夜没有休息整个人苍老不已,但是却依旧难掩他的风采,想当初,他可是统领几十万草军的大将军,他看着城门,眉头也皱了起来:“随州也封城了。”
庄铭这才反应过来,天已经亮了,但是城门口却没有丝毫动静,只怕凶多吉少,众人的心都降到了谷底。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笃笃笃的马蹄声,庄铭一脸戒备地调转马头,只见广阔的平原上一骑飞驰而来。
来人越来越近,庄铭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大:“鲁希,你怎么来了”
鲁希追他们追了一夜,他年轻,精神头却极好,打马而来:“你们昨夜的动静太大了,肯定是瞒不住的,我留下肯定是个死,干脆追着你们来了。”
两厢见面,庄铭拍了拍鲁希的肩膀:“兄弟,这次多亏了你。”
“兄弟两,说这些干什么!”鲁希又骑马往前几步,坐在马上冲尚让拱了拱手:“见过尚将军!”
尚让看着他,欣慰地点了点头:“你,不错,很不错。”
双方汇合,但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随州城池,俱是愁眉不展,城门紧闭,他们也无法探知里面的情况,如果随州已经归顺朝廷了,他们不就是送人头上门吗
鲁希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去叫门。”
“怎么叫”
“我就说倪将军让我来传话的,如果他们迎我入城,肯定和倪将军一丘之貉,如果对我置之不理,肯定就是没有归顺。”
尚让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也不尽然,只是你恐怕会有危险。”
“我不怕!”
庄铭也打马向前:“鲁希,我与你一起去,也能有个照应。”
“好!”
尚让坐在马上,看着两个年轻人义无反顾地朝随州城门而去,那里情况不明,他们却以身试险。
庄铭与鲁希驾马疾驰,眼见着城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时一支凌厉的箭矢直接射在他们马前。
两人忙拉了缰绳。
就听见城门口站着的士兵大喊:“来者何人”
“我们是从襄州来的,替倪将军给鲍大人传话。”庄铭朗声回答,如今随州的主事是鲍唐鲍大人。
哪知两人话音刚落,满天的箭矢如雨滴一样落了下来,庄铭和鲁希忙调转马头就跑。
就听见那士兵大骂:“你们这些不仁不义之辈,鲍大人下了令,只要你来们来,来了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身后是无数的箭矢,庄铭和鲁希却坐在马上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不禁都出来了。
终于,终于没有白跑一趟!
“将军,将军,随州没有降,随州没有降!”
“随州没有降!”
“没有降!”
看着两个年轻人奔驰在平原上,满地枯黄的草地零星冒出一些绿色,毕竟,春天来了。
尚让一挥手:“走,入随州!”
守门的将士见刚刚被赶走的那两人竟然带了更多人回来,立刻严正以待:“快去禀告鲍大人!”
“是!”
尚让一行人距离城门百来步时,弓箭手又开始死命地朝他们射箭了。
鲁希高举手臂大喊:“尚让,尚将军在此,求见鲍大人!”
可是那些守城的士兵哪里会听他们胡诌,一会是倪将军,一会是尚将军,谁知道哪句话是真的,干脆都杀了。
城门就在眼前,他们却近不了身。
随城内,虽然紧闭了城门,但是城中一切如旧,只是巡逻的士兵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