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诈!这是赤裸裸的讹诈!
高季昌久居高位,年纪又长些,尚且无法忍受王宗仁的要求,更何况是自己两个年轻气盛的儿子。
高从诩一扬手,一队兵甲立刻把前厅围了起来,大不了直接把他了结了,也不要这样被他挟持。
王宗仁却丝毫不惧,还拿起了酒杯把玩:“来之前我给父王去了信,只说来拜访高大人,倘若我在荆南遭遇不测,蜀国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高从诲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先杀了你再说,到时候大不了向蜀王告罪,再说,蜀王儿女众多,少你一个也算不得什么。”
王宗仁哈哈大笑起来:“二公子说的是,只是顾竣你们还没找到吧,如果我出事了,他就会被直接送到我父皇的面前。”
高季昌沉着脸,冷冷地看着三个年轻人争锋相对。
“此番大长和的变故,蜀国可是坐收渔人之利,我劝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希夷先生站起身:“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王宗仁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次我挽留先生,先生执意弃我而去,如今我希望先生心甘情愿与我回蜀国,太子之位还需先生在父皇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我相信,有荆南做我的后盾,太子之位我定然势在必得。”
希夷先生抬头环视满厅的人,深深呼出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就随你去蜀国吧。”
高季昌满脸惊慌地从高台上走了下来:“先生,不可,万万不可。”
如今看来这个普王绝非善类,所求甚多,欲壑难填,难道次次都要让他得逞吗
高季昌一身怒气:“既然王爷要陷荆南于不义,那就莫怪我不仁不义了,来人,送普王上路。”
高季昌如此不管不顾,王宗仁脸色微变:“高季昌,你敢!”
“我为何不敢你行小人之事,难道我还要对你尊君子之道吗”有士兵手持大刀走了进来,高季昌直接拿过大刀,朝着王宗仁就要砍上去。
“且慢!”希夷先生突然出声制止,竟然面带笑意:“这件事情着实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孽徒跟着南诏人学了蛊虫之术,的确是些歪门邪道,但也不值当王爷走这一遭。”
高季昌的大刀砍过来时,王宗仁整个人吓得倒在地上,这时听了希夷先生的话,他浑身发抖地说:“蛊虫之术不,不,不,顾竣说了是驭蛇而行,大长和就是被你那徒弟和一条大蛇毁掉的,那蛇还吃人。”
“驭蛇而行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只出现在志怪文集之中,普王难道如那些无知愚民一样,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王宗仁一时有些茫然,难道顾竣骗了自己,随即反应过来:“不对,不对,顾竣和你们一起去的大长和,他不可能说谎。”
希夷先生笑着摇了摇头:“顾竣的确去过大长和,只是苗疆之地瘴气遍地,难保不是被瘴气侵入了脑内,产生了幻觉。”
“再加上大长和当时四处都是地动,我们彼此也走失过,说不定是他有什么奇遇。”希夷先生言语温和,让人如沐春风:“王爷莫要被人诓骗了好。”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
王宗仁突然悔恨不已,直接朝希夷先生爬过去:“先生,先生,我错了,我错了。”
希夷先生没有看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直接丢到厅中的炭火炉子里:“普王身娇肉贵,往后这丹药就不给王爷了,免得日后出了意外,又牵扯到我们师徒,今次,我与王爷恩断义绝。”
王宗仁慌乱地奔向那个炉子,竟然不顾炭火就要去取那瓶丹药,这丹药是他的救命药。
可是,这无异于是火中取栗,厅中众人看着王宗仁双手烫得通红,那瓷瓶入了炭火瞬间四分五裂,丹药落在炭灰里已经难寻。
“不,不,不,我的丹药!”
整个大厅回响着王宗仁悲痛欲绝的叫声。
高季昌紧皱眉头:“来人,把普王送出荆南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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