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静静地看着舒曼,等待着舒曼先开口。
听舒曼同寄云说了两句话,他也看出来了,舒曼是心里有事。
他以为舒曼支开寄云是要同他说,可听舒曼说着闲话,直到有人来敲门说要离开,他也没从舒曼口中听到她说别的。
她明明就是心里有事,同他说话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若是换一个人这样对他……不,一向只有他对人置之不理的。
所以上天是来惩罚他了吗
路途依然同前几日没什么区别,卿云强迫自己投入到手中的针线上,可马车总有颠簸得无法下针的时候,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他就会想起舒曼早上心不在焉的状态。
什么淡定从容,都已是过眼烟云,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一面想着他虽帮不上忙可也不能不关心舒曼,一面又想着他想这么多将自己折腾得像是个怨夫一般未免有些可悲了吧
一面想阻止自己想下去,一面却告诉自己多想想,多想想,也许多想想就知晓舒曼她在想什么,烦心什么,也许就有他能帮上忙的时候。
遇到了舒曼,他才知晓他原来也是个反复无常的男子。
寄云经了早上那一遭,便赶得更急了,原是要晚上才能做好的衣服,到下午时便做好了,他揉了揉捏针久了已经有些发僵的手指,松了口气,正要同公子说一声,抬眼却看见公子捏着针,却怔怔地看着车外发呆。
寄云看了一眼车外,有车帘挡着自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主子说话的声音。
公子是在听主子说话吧
寄云了然地笑了下,也不打扰,埋头开始审视自己做好的衣物。
“已做好了”
卿云听到车外熟悉的声音远去才回过神,正要重新下针,无意瞥到寄云的动作,不由惊讶地问了句。
“嗯,公子,您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听到卿云问话,寄云利落地叠好衣物,重又捏了针线,等着卿云安排。
卿云的目光在寄云放在一旁的衣物上定了下,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布,他闭了闭眼,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一会儿姐姐回来了你同她说一声,我这里不要紧,你歇息会便给自己缝些单衣罢。”
“奴知晓了。”
见卿云说完后便低头专注飞针走线,寄云也不多说,又摸了摸做好的衣物,转身去取新的布料。
公子一直在给主子做衣物,依公子这精细的做法,只怕给主子做好就没时间做他自己的了,他还是先给公子做两身吧。
夜里投宿用过饭后,舒曼叫住要进去收拾行李的寄云,“寄云,你去把衣物送给那位公子罢。”
寄云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去送
今日见到时兄长还说明个有东西给他,让他找个机会过去一趟。
既然主子说了,那他就现在过去吧,这时候去也好,能同兄长多待一会。
想到这里,寄云忍不住笑了下,迈着轻快的步子去收拾去了。
舒曼一直观察着寄云的举动,看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喜悦,心中的把握更多了几分。
现在,就剩下卿云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外人。
目送着寄云出去,敲了门后待要进去时回头冲她笑了笑消失在不远处的房间里,舒曼又等了一会没见寄云出来,这才关了房门。
卿云一直盯着舒曼看,心中越发不知晓舒曼究竟是要做什么了。
“久久,我……”
舒曼想好的话都已涌到了嘴边,可一个不慎,对上卿云黑曜石一般的双眼,她不由顿了下。
“我想……寄云,不,是那位公子,我、咳咳……”
想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