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却没想到这里,主子吩咐什么他照做就是。
他听话地跟着舒曼出了房间,看舒曼锁了门,带着他一直走一直走。
一直到了出了好客楼的大门,寄云才知舒曼说的出去是要出好客楼。
从大门迈出去的那一瞬间,寄云忽然觉得眼中湿润,他想了无数次离开好客楼,却从未想到有一天他能从大门出去。原来好客楼的大门是这个样子的,他在楼里待了整三年,却还是头次知晓这大门的样子,知晓这大门外面是怎样的。
这么一怔愣,他就跟舒曼错开了一段距离,寄云也顾不得打量了,赶紧抹了抹眼,快步跟上舒曼的步子。
舒曼带着寄云先去了车马行找了老吴叫她牵了马车出来坐上才往花好月圆一条街去。
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免撞上那些与原主有牵涉的男子。
坐上马车后,舒曼扭头准备跟寄云交代买些什么,这一扭头,她才发现寄云的眼睛红红的。
这是怎么了
舒曼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看着像是哭了一般。
寄云看到舒曼打量自己,便赶紧又擦了擦眼,“主子有何吩咐”
舒曼想不出所以然,又觉得她自己的身份不适合问,看寄云似乎并无事,便将疑惑压了下去,这些还是让卿云那孩子问吧。
“一会儿到了地方,你下去给自己买两身现在穿的衣服,再给……公子买两双鞋,衣物你也看着买两件,其他的什么你看着买,路上就不好买了。”
舒曼纠结了一会还是用了公子来称呼卿云。
寄云却没注意到舒曼对卿云的称呼,他有些惊愕地看向舒曼,他没听错吧主子让他给他自己买东西
一直到到了地方,舒曼让他下车,说在车里等他,寄云还是没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怎么会有主子给奴侍买衣物能赐身旧衣就是万幸的事了,再好些给一些布匹让奴侍自己做件新衣也是难得的恩赐,这般花钱为奴侍买成衣的事,他真是闻所未闻。
不,也有这样的事,可那是被收房,跟他这个要相貌没相貌,又只有十一岁的毛头小子没有丝毫干系的,他怎么也会有这样的待遇
他肯定是听岔了。
“买的多了拿不动就先送过来,我和老吴就在那家茶铺里等着你,不过要尽量快一些,我们得早些回去。”
舒曼见寄云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就忍不住多交代了一句。
寄云听到这里,怎么也没法告诉他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眼见舒曼蹙了眉头,他便赶紧收了心思,从舒曼手中接过银票,小心翼翼地放到衣服里面,这么多钱都能买好几个他了。
这位主子真是太放心他了,这么多钱放他身上也放心。
寄云心中更是复杂了,难道这样是正常的主仆相处怎么跟管事的讲过的完全不一样。
等寄云下了车,舒曼掀了帘子一角目送寄云进了花好月圆街,这才让老吴把车赶到了那家铺子门前,老吴在这里看车兼等着接应寄云,她自己直接进了茶铺。
一见下车的人是她,店主赶忙亲自迎了过来。
正是茶铺最冷清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人围坐着说闲话,见到舒曼进门,三人顿时噤声了。
舒曼赏了些银钱与店主,找了一个从外面不容易看到她,她却能看到外面的位置坐下。
坐下后,舒曼才想起来一件事,方才只顾着打量寄云的神色,她忘给寄云那孩子说卿云的鞋码了。
这可真是麻烦,又要那孩子多跑一趟了。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舒曼便瞥见了寄云那孩子提着大包小包艰难地朝着店铺走了过来,看老吴接了寄云手里的包袱塞进马车里后,她正要起身去说鞋码的事,便见寄云那孩子小跑着进来了。
“主子,还有一些我过去拿完就可以走了,主子可以在车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