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知道自己这样在舒曼跟她的自画像间来回打量很奇怪,可是他根本忍不住。
看着她的自画像,他总算能稍微理解她说的性别颠倒是什么意思了。
从她画了眉眼,他心里便开始惊叹。
再往后,五官尽显,眉似柳叶,目若秋水,琼鼻樱嘴,鹅蛋脸面,细长脖颈,身着对襟半臂襦裙,手执团扇,微微歪了头,巧笑倩兮,灵气逼人,令人见之忘俗。
她竟是这个样子的,这般的美貌,这般的温柔,这般的魅惑人心。
长相丝毫不逊色他们这里的男子,可又多了一种他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卿云看着那双秋水明眸,便觉得那眼眸里都是笑意,只让人想一直一直看下去。
听到舒曼的问话,再回过神来看她如今待着的身体,卿云便忍不住心生遗憾。
倘若她能以原本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该多好。
也许那样的话,他便真的能拿她当哥哥看待了。
也许那样的她为他擦手,碰到他时,他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明明她是那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却只能附身申虎这样的鲁莽粗野女子身上,她是不是也曾因此难过过
舒曼看卿云脸上无法掩饰的失落之色,心里也有些失落,以为他接受不了她原本的长相,便要伸手将画毁了。
可以理解啊,她刚来这时,见到孟柳跟孟柳夫郎便是这般感受,恨不能把人性别换过来。
这孩子可能觉得她太爷们了吧,唉,可惜她原本长得就跟英气扯不上边,她也没法画出英气勃勃来,不然还能稍微挽回一点她的形象。
只是她已经尽量将自己往落落大方,和蔼可亲的方向画了,这样也不能让这孩子接受吗
见舒曼的手抓起画便要揉成一团,卿云惊慌地伸手去拦。
“不能留么”
卿云想不明白为何舒曼会想要毁掉自己的画像,那上面的人可是她自己啊,她怎么能这般对她自己的画像。
舒曼被卿云问得一怔,再看他满脸的痛惜,难道这孩子不是她想的那样
“留给我好吗我会妥善保存的。不会让人看到的。”
卿云见舒曼停了手便急急向她保证道。
舒曼犹豫了下便松了手,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合适,可这画像本就是为他画的,他要留便留,不愿留便毁了,全看他怎么处理了。
卿云见舒曼撤了手,忙将画重新抹平展,见画像并未受损,他面上便是一松,忍不住摇头道:“你怎能这般对自己的画像呢还好没事,便是画的不是你自己,可这般的画作你怎能说毁便毁了呢”
如同她手中的是什么稀世之作一般痛惜。
听出卿云的满口心疼之意,舒曼忍不住捂了下额头,嘴角却翘得更高了,这孩子还是个小画痴啊。
生怕舒曼又一时想不开来毁画,卿云只好恋恋不舍地将画卷起。
待卿云将画像卷好,舒曼也收拾好了纸笔。
虽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可她升的柴火已烧的差不多了,时候应该不早了,舒曼便出屋去端热水来洗漱。
一开门,舒曼便被眼前的白茫茫镇住了,雪还在下,地上,屋顶上,树枝上,皆是银装素裹,简直像是回到了她穿来那一夜似的。
可心境却大不相同,舒曼取了热水先给自己洗漱了,然后端着热水进屋。
雪花簌簌落着,还没落入盆中已被热气熏化了。
等舒曼自己洗了脸刷了牙,舒曼便小心地给卿云擦左手,可能是她晚上想捏笔作画,刻意控制手不抖太久,这会手便有些不听使唤了。
她原是力道放得极轻极轻,可擦着擦着手突然失控,力道便重了。
舒曼赶忙抬头看卿云,见他怔怔地看着他自己的左臂。
她正要道歉,却见卿云把目光挪到她脸上,几乎是颤声着,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