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进屋的时候,他刚好睡醒,听着脚步声知道是她,他就放了心。
本以为她是来找他的,可他等了好一会却没见她进来。
后来听到外屋传来的沉重的呼吸声,他才后知后觉她睡着了。
什么也不盖,就坐着睡吗
知道她可能是这么睡的,卿云就心里沉甸甸的,如何还能再睡下去
想要出声喊她进来睡又怕扰了她睡觉,本就睡不了多久了。
这会见到舒曼这个样子,卿云心里有些懊悔,早知便出声唤她了,至少不会落枕。
舒曼头也没法低,勉强给卿云擦了手,她暗暗决定待会让孟柳去找下秦大娘女儿过来帮她看看脖子。
现在已不只是脖子疼了,背也开始疼了。
见舒曼只端了他的饭菜,卿云怎么能吃得下。
“我自己来,你快吃吧,一会儿找大夫看看罢。”
不意会得到小少年的关心,舒曼疼着也觉得欣慰,她笑了笑:“没事,我一会跟脱里大姐一块吃,你先吃吧。”
卿云定定看了一会舒曼,心里有些挫败。
他如今已能听明白别人话中潜着的意思。
她不说自己不吃,便是她如今还不能吃饭,说和那叫脱里的女子一起吃,还是想看着那叫脱里的女子。
丝毫不提去看大夫,应是去不了吧
他说的话没一字是有用的。
心里失落着,卿云就不敢再去磨蹭。
他已是帮不上忙了,就不要再给她添乱。
虽然小少年很听话地吃饭了,可舒曼怎么看怎么觉得小少年心情低落。
难道是因为她拒绝了他的关心
也是,毕竟是小少年第一次这么直白具体地关心她,她刚才是不是应该顺着
舒曼神思不属地想着,她其实是有弟弟的,跟这小少年差不多年龄,不过跟这小少年除了性别一样,其他的根本让她联系不到一块去。
自家的弟弟大大咧咧的,糙养着就成,可这小少年与其说是弟弟,不如说是妹妹。
她没有亲妹妹,表姊妹中她最小,堂姊妹中倒是有比她小的,可她那堂妹是真爷们,行为举止比男孩还男孩。
她实在没有跟妹妹相处过的经历,学妹倒有,可关系好的,没有。
参照照顾学妹的经历,她是应该把这小少年当玻璃心照顾的。
虽然这孩子不是个玻璃心,可心思也重。
“我和脱里大姐一会要吃肉,现在还没做好,待会让孟柳帮我去找大夫来看看就好了。”
等卿云用了饭,舒曼装作漫不经心地交代了下。
这样算是顺着这孩子了吧
舒曼也不知晓这样说有用吗,她自己年龄越长便越宅,很少会再跟陌生人近距离相处,像这样处心积虑去接近一个人,想要和别人交好的事在她高中毕业后就再没有过了。
卿云听到舒曼这么说,心里更觉得堵了,她肯定是看出了他的情绪才这般特意解释的。
说了不添乱的,可他怎么就不会掩藏表情呢
为何她就能转换话题转的那般自然
总是知道说什么话,也知道怎么接话。
他却像是个木头一般,听了就不知道怎么回。
原先也没人说过他,他自己也从未放心上过。
他寡少语,便是贞静幽闲,端庄诚一,知缄口内修,乃德性。
可有德性便安然无恙了么
不过将他教得一无是处罢了。
“时候还早,你再歇息会。”
收拾了碗筷,舒曼交代了一句,便转身出了里屋,独留卿云一个人在冥思苦想自己如何才能改变。
将昨日买的大骨放锅里煮上,舒曼又去做了扣碗。
锅盖盖上后暂时闲着无事,脖子便疼得她无法忽视了,舒曼又隔墙找孟柳帮忙。
孟柳请了秦大娘女儿过来,舒曼疼得龇牙咧嘴的功夫脖子就正常了,这让她暗觉自己蠢,早知这么容易,她何必疼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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