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才一松手,王六斤就连滚带爬地到了舒曼身后,紧紧抱住了舒曼的脚。
“看在申虎大姐的份上,今儿个就饶了你。”
那男子轻笑了声,脸上是笑,声音里却全是冰。
“申大姐,请坐,容弦郎解释。”
那男子一扬手,四个女子都站在了他身后,他施施然在桌边坐下,又伸手让了对面的位置请舒曼坐。
舒曼踢开抱着她的脚痛哭流涕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的王六斤,大步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
王六斤被舒曼甩开,往前爬了一下,看到弦郎投过来的笑容,顿时住了脚,蹭蹭往后退到了门边挨着门蜷成了一团。
看着对面自称弦郎的男子脸上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舒曼心中全是寒意。
这位弦郎是她穿来这女尊世界见到的第一个对着女子自然大方,不,应说是心狠手辣的男子。
一个传话人就已如此,可想他背后的“贵人”……
见到这位弦郎,舒曼才真正认识到设计家中小少年落到这般境遇的“贵人”有多狠心。
她能应付得来这样的人吗跟这种能草菅人命,不惜一切代价达到目的的人对上,她有胜算吗
“去取我的匣子过来。”
弦郎见舒曼坐下,就淡淡吩咐道。
等身后的女子取来了一个手掌长短的木匣子,弦郎将匣子打开,然后朝着舒曼推了过去。
“请申大姐笑纳,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舒曼在推到她面前的匣子里扫了一眼就被里面的珠光宝色晃了眼,她借着翻看珠宝的姿势躲过弦郎抛过来的媚眼。
经历了刚才那一幕,她怕自己对上这笑里藏刀的弦郎露了怯坏事,就装出一副对匣子里珠宝爱不释手的模样。
摩挲了一会匣子里的珠宝,舒曼才开了口,眼睛还停留在珠宝上,一副舍不得移开眼的模样。
“说吧,你怎么保我平安无事怎么着才算事成得多久”
弦郎见舒曼的目光扎到了匣子里就出不来了,心下暗想果然这人就是爱财如命,瞧她刚才看自己那入迷样,可有了这匣子珠宝就完全顾不上看他了,难怪主子交代了对着申虎就得拿钱砸。
“申姐,弦郎说保您平安也是托大,您有这般武力,满天下能奈何得了您的能有几个是不有这么多钱在,您去哪不能享受便是您不愿离开故土,弦郎也早已为您备好了,我家主人掌握的有这县官的把柄,您再一口咬死了他不是尚书公子,谁也不能奈何得了您,是不再者这是丑闻,那尚书大人哪有脸面真闹出来,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至于事成,您何必着急,拖得越久,您得的银钱只会更多,您还嫌钱多烫手不成”
这弦郎说了这么半天,可还是没多透露多少,尤其关于那位“贵人”的消息,舒曼思忖了下,就放弃了从这弦郎嘴里套消息的打算。
她本来就不是多有心计的人,至少跟这弦郎比她就差远了,能把她辛苦想出来的打探回绝的婉转且彻底,舒曼自问也达不到。
多必失,万一被看出她对家里小少年多有照顾再横生波折就不妙了。
提了匣子领着手脚虚软的王六斤出了客栈,舒曼心里一片沉重。
那位贵人像是已经开始喷烟的火山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离客栈远了,王六斤就在舒曼身后开始哭嚎,说自己怎么怎么倒霉,引得过路人都掩嘴讨论。
舒曼想着心事,不自觉就屏蔽了身后王六斤的声音,直到到了王六斤家,都坐上了杨絮的驴车,她才发现哭的一脸黑道道的王六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