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踉跄着出了正屋,被冷风一吹,头胀得更难受了。
她在屋门前定定站了一会,身上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得她直不起腰,脚下恨不得能长出风火轮,瞬间消失在这里。
可她能去哪里呢
不能去,也无处可去。
可,先离开这里,一会就好,只要一小会。
被身上的伤刺激着的舒曼终于想到了个去处,她慢慢挪动着出了大门,往秦大娘家晃去。
秦大娘家里还有其他人,一看是她进门了,都纷纷起了身立时告别。
这正和舒曼的意,她也不想那么多人知道她受了伤,也不想见这么多人。
秦大娘一闻到舒曼身上的酒味,就赶紧指使自家老头去烧醒酒汤,她可不想平白挨这个醉鬼的揍,还是先让这醉鬼醒醒酒保险。
舒曼脑袋放空地坐在秦大娘家的板凳上,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才等来了醒酒汤。
跟早上在鲁大娘那喝的醒酒汤有过之而不及,这滋味,她喝过以后就不想再回忆了。
喝过醒酒汤后,秦大娘又随意问了两句闲话,看舒曼意识清醒,才带着舒曼进了屋子。
舒曼脱了衣服,秦大娘一看舒曼身上的伤就忍不住咋舌,这什么人啊,能把申虎打成这样
露在外面的脖子已经是触目惊心了,身上也不惶多让。
这……她抹药不可能不疼,万一这申虎嫌疼给她一下子,她这把老骨头怎么受得住
她还是先让这申虎自己把能够得着的地方抹了吧。
舒曼也正不想别人接触自己,接了药膏就自给自足,真疼,碰一下都疼,更别说大力地推开瘀痕了。
身上的冷汗干了又流,舒曼感觉嘴唇都被她咬得失去知觉了,每一下她都以为自己会疼昏过去,可她都没昏过去,硬是把能够得着的地方全都抹了个遍。
这样的疼法,就是她喝再多也该醒了,舒曼现在脑中无比清醒。
清醒了对自己刚才的言行更觉得没脸面对,她喝醉了怎么是这么个德行尤其,对着那少年,她怎么能那么说话还动手动脚……
她还说出了自己不是申虎的话,她智商是下线了吧还对那孩子不肯相信她耿耿于怀。
那少年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信她的,一个醉鬼的话,怎么能当真更何况她这身份,还做何奢望人能抛开仇恨去信她
就凭她现在的身份,没喝酒说这话那少年都不会相信,说了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唉,也还好是醉酒说的,算不上把柄,舒曼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
秦大娘给舒曼上完药,对舒曼的观感反而上升了些,就算是女人,又有几个能像申虎这样,能全程忍着连一声痛呼都没有。
年龄也不小了,身边却连个关心冷暖的人都没,看看这身上的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身上可不止这些新伤,旧伤还是刀伤,唉,说来说去,这申虎也是个可怜人啊。
等身上的药膏差不多干了,舒曼动作僵硬地穿上衣服,艰难地问道:“多少钱”
秦大娘摆了摆手,“等你好了再给吧”。
说着,秦大娘去拿了几个药包过来:“这是给你家里的小郎君用的,一日一次就成,依然两碗水煎成一碗。”
其实她女儿昨儿个带着药材回来了,秦大娘却不想往申虎家去,这会刚好让这申虎自己带回去。
舒曼接了药包,正要出门,就听到秦大娘问了一声:“不嫌弃的话,在这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