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这个顺子在说孟柳这饭菜做的太寒酸了,怎么好意思端过来,说着说着就开始攻击起了孟柳,顺带吹嘘自己,还不忘带上吹捧原主。
一顿饭菜下来,舒曼得到了不少信息,她只能先概括着记下来。
原来孟柳家里四女一子,孟柳排行老三,夹中间娘不疼爹不爱,到了说亲的年纪,家里也没人给她说,一直磨到了下面的小弟要许人,她娘怕她影响小弟的亲事,才托人给她相着看。
她娘给她看上了一个手里颇有些田产的寡夫,孟柳却相中了被算命娘子断言命硬克亲的她现在的夫郎。
长到了二十岁,头一回反抗她娘就被她娘给断绝关系,什么东西都没给就赶了出来。
因为原主的缘故,原主相邻的几家都搬走了,房子就租给像孟柳这种没房可住的人。
孟柳穷得只剩下自己,娶的夫郎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能有房子住就不错了,挨着申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也正因为挨着申虎,所以孟柳亲爹过来收拾孟柳夫郎时扰到了申虎睡觉,申虎直接破门打了孟柳亲爹一顿,连带着孟柳亲娘也不敢再过来找孟柳两口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舒曼听了后就不难理解为何孟柳这么殷勤地对待原主了。
孟柳的事,舒曼听了,心里对如何跟孟柳相处就更有把握了,不过这还不是关键的。
她更想听的,是关于原主的,或者是来的这个叫顺子的人。
可惜这顺子说起孟柳的事如数家珍,说到她自己就全是吹嘘她多么勇猛无敌,又是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丫头,又是得了什么赏赐的,说到原主更是夸张得吓人。
舒曼只能从一堆废话中清理出有用的,原主跟这个顺子都在一家叫好运时来的赌坊工作,简而言之,俩人都是赌坊养的打手。
原主力气大,嗓门大,听顺子的意思,好像原主从小就在赌坊生活,颇受赌坊东家重用。
还有,从顺子吹嘘的话里,舒曼知道申虎跟这个顺子认识了有十几年了……
这点尤为让她紧张,比起老实胆小,跟原主相处就唯命是从的孟柳,见而生畏,敬而远之的秦大娘,这个顺子可以说跟原主朝夕相处,她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心里纠结着,面上却要维持面无表情,舒曼看着孟柳两口子离开,她坐在凳子上动都没动,因为那个顺子就没动。
等到那两口子关了大门,顺子扭过头就说了一句,“刚才差点以为是那小爷们能站起来了!我想着怎么也不可能,王六斤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腿就断了啊,怎么可能两三天就好了”
舒曼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顺子这几句话让她几乎难以维持脸上的表情,她努力静下心来,想要再套些内容。
不等她想好怎么问,顺子就换了话题,“大姐,你给那小爷们买药了”
舒曼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目光不能躲避,她强迫自己直视着顺子。
她这般直不楞登地看人,眼睛不自觉地瞪大,看在顺子眼里,可是一番心惊肉跳。
钱顺子是跟申虎认识了十几年,可也是被压迫奴役的十几年,饶是当小妹了十几年,她有时还是摸不住申虎的脾气。
这会一看申虎这样冷冰冰地瞪着她,她连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嘴上却不敢停,她停了准得挨打!
她辛辛苦苦从赌坊出来,踩着没人清理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过来可不是为了挨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