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转眼就开始电闪雷鸣,明明才下午三点,现在却已经暗的像是晚上七八点,舒曼扶着山壁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走着,刚才的赏心悦目全变成了心惊肉跳。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耳边的雷声震耳欲聋,暗沉沉的云覆盖了整个山头,放眼望去天地间就剩自己一个,电闪雷鸣像紧跟在自己身后,从小到大长在平原的舒曼哪见过这种场面,一边被吓得恨不得多生两条腿,一边却只能抖着腿摸索着往前走,心里暗暗祈祷先别下雨先别下雨,等她下了这个山再下。
为了摆脱相亲对象的花样围追,她特意挑选了这个信号差到空格的小山村,谁知完全没用。
中午正准备午休,老同学就跑过来说村口来了个姓邹的来找她,一问名字是邹智明,舒曼被吓得睡意全无,匆匆嘱咐了老同学打发姓邹的,自己就从后门跑了。
她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姓邹的这种人,明明不喜欢她,跟人打赌才来和她相亲,她好声好气跟他讲明,他装不懂,雷打不动地来她面前报到。
这也就罢了,两家家长乐见其成,舒曼跟舒父舒母说了也没用。
她越想心里越郁闷,索性就往山上爬去了,还没爬到心胸开阔就遇上了雷雨交加。
这种时候,越是祷告越是不管用,噼里啪啦的雨滴唰地一下就降落了,浑身上下顿时湿了个彻底,眼睛也被雨水迷的睁不开了,舒曼不得不从山壁上抽出一只手抹掉脸上的雨水才能睁眼看路。
悬崖就近在咫尺,每一步都在打滑,每一步都只能小心再小心,舒曼心里不安又焦躁。
如果不是姓邹的,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下不下的去还是一回事呢。
舒曼恨恨想着,脚下忽然一滑,身体就腾空了,她匆忙伸手却什么也没抓住,心里一凉,不会吧
眼前划过一道闪电,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舒曼只觉得有人在不停地推自己,推得她晃来晃去,头都要炸开了,她不由伸出胳膊挥了一把,好似打在了什么东西身上,晃动终于停止了。
眼皮沉重的厉害,舒曼勉强睁了一条缝,头像是顶了几百斤重物,完全抬不起来,眼前的东西也晃个不停,她用力晃了晃头,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好一会儿才勉强辨认出自己眼前是一盘类似花生米的东西。
花生米她捏了半天才捏起一颗,还真是花生米,她悻悻放下,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不是滑了一跤跌了下去吗怎么醒来却对着一盘花生米
她正迟钝地想着,身边忽然凑过来一个人,顿时一股烈酒混着莫名的怪味扑鼻而来,她想捏鼻子手却不听使唤。
好像,哪里不对,舒曼怔怔的看着自己抬到眼前的手,这是谁的手她的怎么可能
她的手虽说不能做手模,却也是公认的纤长白皙,怎么就突然胀了这么大一圈,还糙成这个样子,她有生以来就没见过这么粗糙难看的手!
她不信邪地晃动着手,眼前的手也跟着晃,脑子像是一团浆糊根本搅不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知道大姐您有劲,您赶紧把手放下吧,天儿也不早了,小妹送您回去歇着。”
有人在她耳边嘟嘟囔囔说着,把她的手从她的眼前挪开搭在肩上,一个用力就把她凳子上撑了起来,可那个人却好像没什么力气连带着她也跟着打晃起来,这一晃,晃得她更难受了,肚子里翻江倒海,脑子里天旋地转,“他爷的,六子,赶紧过来搭把手!”
“你她爷的着什么急,老娘衣服还没穿好!”,另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抓了她的另一只手搭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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