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老大的话,我也能将事情的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小杰是枉死的,”我说,“他不该替星火帮那个人死。”
顾老大看着我,眼神诡谲复杂,“可是他捡到了链子。在他见到链子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他做了别人的替罪羊,可是...李铭,你觉得世界上万事有可能都会计较清楚吗”
我看着顾老大没说话。
“小杰的枉死我很遗憾,我会让胡三给他家人打一笔安慰费,也许他们不需要,但是毕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顾老大顿了顿,补充道:“你应该知道,黑道的人每一个手上都占了不少血,不可能杀了一个人,就要偿命,更何况是胡三。我虽然相信他不会自断后路,不过难保有别人嫁祸他,星火帮的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当初抢生意抢地盘做的事不留余地,想杀他们的人多了去了。”
“这次是有人要阴胡三,就算警察不管,胡三也会把杀小杰的真凶抓出来。”顾老大说。
顾老大走后,我在房间里想了很久。
或许每件事情都没有明确的黑白对错,冥冥之中所有事都注定了,小杰的死是因为拿到了链子,还是因为判官的生死簿上写明了他这个时辰就得死
我在半夜起身,在8421房间双手合十诚心地拜了拜,为小杰念了一段往生咒。
房间门前的警戒线已经撤了,从门缝里钻出来一丝一丝的冷气。
在我回房的时候,似乎有人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人在酒店大堂汇合,顾老大跟童谣一早就在等待了。
我们先去吃了饭,然后直奔火车站。
车站里总是充满了忧伤和匆忙,熙熙攘攘的鬼魂拥挤在候车厅里,上演着一处又一出的离别,清晰如昨昔。
车站里阴气太重,闷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天的太阳毒辣火热,在迟缓炎闷的空气中,满是臭汗味,与男人的烟味,女人劣质的香水味,还有稀奇古怪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刺鼻油腻的味道熏得人几乎昏厥。
售票处的小姐并不友好,厚重反光的脸带着些许不耐烦,将我买的票甩给我,用沙哑的破锣嗓子说:“六百三十五!”
我付钱拿票,一个埋头走路的人狠狠撞了我一把,却头也没回地继续向前,每个人好像都那么匆忙,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将票分给他们,此时距离上车还有半个多小时。
陈师傅去了厕所,还没回来,于是我们便等在候车厅里。
洛洛和小川是小孩子心性,又是没有出过虫皿村,见到火车站新鲜的很,这儿看看哪儿瞧瞧的,转头就不见了人。
在上车时间仅剩下十分钟的时候,陈
师傅还没回来,而洛洛和小川也不见了人影。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陈老板和顾老大也发觉了不对劲,停止了交谈问道。
“我去看看。”我说。
火车站的厕所味道就像臭鸡蛋发霉了一个月,地上全是卫生纸和烟头,还有许多不明黑色斑点。
“陈师傅”我在厕所转了一圈,冲着隔间喊道。
隔间里有人回道:“什么陈师傅王师傅的!这里没有师傅只有你爸爸!”
一个小便的男人揶揄地卡了我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又喊了几声,隔间里开始骂人了。
我只好转身走出了厕所,在候车厅里转了转,大厅内人流量不算多,一眼就可以看遍,但是没有陈师傅的身影。
我走到原来的位置,童谣和杏儿待在原地,见我过来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
我皱眉摇了摇头:“连洛洛和小川都不见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