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见她说不出话,于是说:“这个世界快要完蛋,如果你不能抛开一切束缚,面对自己的内心,你就会永远地错过他。”
在埃及时,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向他表露过真情,可那是非常时期,以为姐姐已经被尼罗河怪物杀死了,主动献上那一吻,他的反应让人沮丧,似乎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之后发现姐姐没死,大家的生活又回到正常状态,也就不敢有什么别的想法。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吗”江燕问。
“他们没提起过,我也不敢问,可我猜是你从中作梗。”
江燕翻翻白眼,“我才没有呢,这一切全因为你。”
“我!”安琪瞪大了双眼。
“他是因为你而回来,为了将你从绑匪手中救出来,他拨下了身上的鳞片,重新取出胃里的银瓶子。难道这些不足以打动你”
“可......”毕竟是姐夫,又怎能有非分之想呢。
“如果你为了世俗的目光而选择隐藏内心,我真替他不值。”江燕边说边走向门,背影往走廊去了。
安琪呆站一会,坐回病床上。她说得倒是轻松,要是真和凯明在一起,不但伤害了姐姐,恐怕会被老妈妈赶出门,面对亲戚和朋友的质疑目光,大众的口水也能把两人淹没。
这是一段永远不会被祝福的感情。
凯明站在重症监护室前,隔着玻璃看见病床上的妻子,口中插着呼吸管,右手打着点滴,医护人员在观察着一部心率器。
他听到脚步,回过头,安琪已在身后。
两人并肩看着病床上的安宜,闪烁的仪器,忙碌的医护人员。
“医生怎么说”她问。
凯明回答:“麻醉的药力已经过去,她仍处在昏迷中,医生说,安宜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我不知道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妈”安琪擦去眼角上的泪光。
“她迟早要知道。”凯明是拍拍她的肩膀,两人相依在一起,“我陪你回家,把这消息告诉她老人家。”
在研究所里,莱蒙直直躺在沙发上,左手托着头,右手按着遥控,电视机画面不断跳转,全部在播放老片,要么就是游行示威的新闻。
他扔掉遥控器,双手举高,对着天花板说:“天哪,没新剧,没工作,没钱,这种生活太无聊,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就请立刻降临吧。”
“哟,你倒是挺有觉悟的。”
他听到一把女声在说话,吓得双手缩回怀里。谁在说话,难道是幻听转过身来,才松一口气,江燕不知何时进了办公室。
莱蒙从沙发上蹦起来,“江小姐,你终于来了,这些日子我一个人呆在研究所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快要发疯了。”
江燕捂着鼻子,斜了一眼他,桌上一大堆的泡面桶,“我看你过得挺自在的。”
莱蒙弯下腰去收拾桌面,“没经费,没研究,就像是世界末日。”
“干嘛一直呆在研究所不抽点时间去陪陪亲友。”江燕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科学研究就是我最好的亲人。”
“你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吗”
莱蒙目光一沉,坐回沙发上,“本来有,但因为我的精力全放在科学研究上,已经全部断了联系,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
“恕我冒昧,你手机屏幕中的母子是......”
他点亮了手机,向她递过去,“她是我的妻子,而怀里那个傻笑的小鬼是我儿子。”
“他们......”
莱蒙叹一口气,“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受聘国家研究所的工作后,一年到头回家只有一两回,呆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自从孩子出生之后,我就接到一个重大的研究项目,连续三年没有回去。再次见到妻儿时,是在葬礼上。听警察说,妻子急着送发烧的儿子去医院,开车经过一条小桥时,轿车在大雨中冲进河里,两人都没能从车里逃出来。”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江燕把手机还回去。
莱蒙眨眨满带泪光的双眼,笑说:“江小姐到研究所来,估计不是听我这老头在唠叨吧。”
一份合同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