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麦和好友坐在河岸边,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看着两个浮标在大浪里上下起伏。
“鱼儿都上哪儿去了”麦等了二十分钟,浮标没有一丝动静。
“这条河没有鱼。”
麦忍不住看一眼身边的好友,“勒夫,我从没见过没有鱼的河流。”
勒夫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身材壮实,“以前或许有鱼,如今,我瞧见全是一片死水。”
“何以见得”
“我闻不到鱼腥味。”
麦白他一眼,“你以为自己的鼻子比猫还灵”
勒夫耸耸肩,一副神气的样子,“你可别忘了,我家族三代都是靠打渔为生,我爷爷曾在挪威外海,用鱼叉杀死了一头10吨重的鲸鲨。”
“是你亲眼所见”
勒夫摇摇头,“那时我还没出生,但我相信他不会吹牛。”
“我欣赏你的专业精神,但你这回看走眼了,大鱼上钓了。”麦看见浮标沉到水下,连忙抓起鱼杆收线。
等到拉上来的是一顶假发时,勒夫笑得合不拢嘴。
照这状况,两人也不再期望有鱼获,一心一意地喝酒说笑。就在勒夫弯腰倒酒时,麦看见河水里浮现一个黑影,直径有十多米长,但他擦了擦眼睛,黑影又不见了。
勒夫将倒上酒的玻璃杯过来,却发现他盯着河水迟迟没接,“麦,发什么呆呢”
“伙计,我好像喝多了。”
吃过晚饭,大家就聚在车外聊天,丽娜询问为丈夫为什么空手而归,勒夫抢着说麦误将假发当成大鱼,顺道还说起爷爷当年杀鲸鲨的事迹,大家一片乐呵。
吉姆打算给现场来一点音乐,虽然周围的气氛怪异,但身处何时何地也阻止不了西班牙人及时行乐。
唱碟被机器吞掉后,喇叭响起澎湃的旋律,无论听多少回,摇滚猛兽的歌仍然动听如初。
可他刚回到椅子上,音乐就停了。他纳闷起来,那唱碟机可是从来没有断过片的,回过头,看见一个东方女人站在,手里握着唱碟机的电源插头。
吉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女士,难道歌声招惹了你不对,摇滚猛兽从来都只招人喜欢,莫非是我招惹了你,也不对,我一向人见人爱的。只能是唱碟机的问题,你真有眼光,我老早就想把它换了,上季度刚出了一最新款,音质上乘......”
“安琪。”
丽娜走过来摘下头巾裹在她肩上,并带她离开,不然吉姆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
经过吉姆身边时,安琪稍作停步对他说:“抱歉,歌声会引来怪物。”
“怪物”吉姆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曾经无数次听他们的歌曲,但不曾知道还有这种功效。
丽娜将安琪带进所居住的房车,等客人坐在沙发上,她就到厨房煮咖啡。
温暖的咖啡喝到一半,安琪的情绪也稳定下来。“可怜的姑娘,在你身上一定发生了可怕的故事。”
“怪物,它就隐藏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安琪握着咖啡杯的双手不停颤抖,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我亲眼看见它从河里爬出来,吞食地上的人,飞机大炮都奈何不它。还有外星人,它们盘旋在金字塔的上空......”
当看见丽娜低头不语时,安琪停下歇斯底里,没想到这个法国女人沉思一阵后,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不要紧,我相信你。”
丽娜离开了房车,安琪从窗口看见她走到同伴之中,他们讨论好一会,相隔七米远,安琪没能听清说什么,但丽娜说完后,大多数人脸带嬉笑。
这不怪他们,就算是安琪亲身经历,也觉得是一场梦。
不行,太张扬了。
她把头巾留在沙发上,匆匆跑出车外,周围太黑了,但必须找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只有这样,那个可怕的怪物才不会找上门。
“安琪。”
她听见丽娜在背后叫她,却忍着不回头,只能默念:丽娜,对不起,我太懦弱了。
众人看见安琪跑入漆黑的街角,转眼不见了。
“这女人是个迷。”
吉姆的话音刚落,耳朵就被妻子揪得长长,她是一个穿皮衣,戴鼻环的朋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