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阮秋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多次用手去摸另外一侧空荡荡的床位,然后就会叹一口气。
唉。
这才多久啊,她就从不习惯两人一起睡,到了习惯,再到如今的无法割舍了。
现在竟是想着他,有些失眠。
也不知他现在睡着没有
在那里有没有被那个李大庆找麻烦
什么时候能回来
阮秋月脑子里全都是这样的担忧还有揣测,想的她头都要疼了,最后也不知到了几点,终于抗不过困倦睡了过去。
昨晚没睡好,第二天干活自然无精打采,阮秋月几次用锄头翻土的时候,将土全往自己鞋子和裤腿上兜,再加上她穿的是布鞋,不是胶鞋,弄的满鞋子都是泥土。
干了一会儿,阮秋月就踉跄地走到地头边,将鞋子脱下来,磕了磕里面的土,然后再穿上。
“哎,秋月。”一块干活的尹家嫂子也过来喝水休息,坐她旁边,碰了碰她胳膊,小声道,“你知不知道田凤娥要走了”
“去哪儿”阮秋月连忙问,“送到县城看病去”
“不是!”尹家嫂子摇头,“你忘了人家是北京城里来的,社长说要送她回去。你想想,她都疯了,在这一个亲人也没有,谁照顾她啊,当然是哪来的,送回哪里去了。
“她没疯。”阮秋月强调了一句,可是,尹家嫂子不信,阮秋月拧了拧眉,也不想多说了。
若是田凤娥想要装疯离开这里,便随她去吧,只要别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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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田凤娥曾经找过知青办的原因,也或许是她家里有什么关系,阮秋月在听说她要离开的第二天,就有车子过来将她给接走了。
事后,到了傍晚,黑子的姐姐小翠提着一只大母鸡,还有一些白糖果子来看阮秋月,感激地道,
“秋月,我家黑子想害你,我们一家都对不住你,你不仅没怪罪我们,还帮我们教训了田凤娥那贱人,我们太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