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扑哧一笑,笑声还未逸出,便又忍住。
指了指那些颜色各异的绸缎,小声提示道:“奴婢觉得啊……许公子也不是缺那些东西的人,要不,您就随便绣个手帕啊、香囊之类的,您亲手做的东西,肯定是天底下独一份儿。”
“好你个宛儿啊,竟敢教起本王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什么都不会……”
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作为女子,不会女红,这算是很丢脸的一件事了。
可这也怪不得她,绣东西向来都是丫头们的事儿,没见过哪家的主子会亲自去描个花样来绣的……
宛儿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您什么都不会……要不,奴婢教您”
慕容音好好思量了一番,觉得有这么一件事来打发时间,也没什么不好,便很痛快地点了头。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觉得太难了,那就不学了。”
宛儿一听这话,赶紧打消了自己要教她绣一树桃花的想法。
满树桃夭,灼灼其华的样式,好看归好看,但绣起来要花水磨工夫,以慕容音的性子,她能坐得住绣完就怪了。
宛儿看了她一眼,斟酌着道:“那……您想绣个什么呢”
慕容音左歪着头想了想……想不出,又往右歪着头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叹了两口气后,眼睛忽而一亮。
“咦”慕容音忽而促狭地一问,“狗头怎么绣”
“狗头!”
宛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您不会是想绣一个狗头送人家许公子吧”
“要不然呢”慕容音很是不忿地道,“上次他从封州送我回雍京的时候,在马车上揉了我的头,还说我是狗头!我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趁机报复回去!”
宛儿本来还想劝两句,但转念一想,自家小王爷,不就是这么个性子么
要是自己过多干预,说不定……人家许公子反而觉得没有原先可爱了……
“好吧,奴婢给您先描个绣样去。”
宛儿起身走到书桌前,随手画了画,一个极为简单的狗头便跃然纸上。
慕容音看了大为满意,这个狗头既简单又传神,就是她想要的,看了已觉心痒,更是早早在心中暗想,绣好之后,自己一定要亲手交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人一脸惊愕的神情。
想到许慕宽会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慕容音便忍不住一推宛儿的胳膊,匆匆道:“那咱们快些,最好今天就能做好。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他,这么一想,我都有点儿想他了……”
“这事儿可急不得,若是一针下去出了错,弄不好可是要全部重来的……”
宛儿挑挑拣拣,从一叠锦缎中挑出一块月白色的,递到她面前:“这颜色怎么样做个荷包,我看再好不过。”
“荷包”慕容音眉头一皱,“荷包太复杂,绣块帕子就好了。再说他那么个人,要荷包做什么”
“也罢……”
宛儿飞快地找来针线,教她将缎子裁下来,套到竹绷子上,又教她如何穿针,如何引线……
这些慕容音都还学的不错,可一到正儿八经学绣东西的时候,她马上就显得笨拙起来。
委实是宛儿手太巧,说的也太快,仿佛这针一到慕容音手里,就变成了棒槌一般。
最后,宛儿终于看不过,一把将绷子抢过来,替她绣好开头几针,才又交还回去。
慕容音再拿起针线,虽然还是有些笨拙,但比一开始的时候却好了许多,索性坐到软榻上,一面哼着小曲儿,一面悠哉悠哉地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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