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冬日难得天色晴明,青碧的天色让宁王的心情都渐渐轻松起来。
当日南书房中受训,回王府和季泰清商量后,马上就派出心腹,到处去找苏叶的下落,但目的却不是为了抓他去燕帝面前陈情,而是为了灭口。
屋中烧着很热的炭火,宁王靠卧在朱云容怀中,微微张开嘴,任她将一盏绿波送入口,几杆淡淡的竹影泠泠入窗,朱云容眼波一动,酥声道:“王爷……妾身有件事想同您说。”
“什么事”
宁王眼皮也不抬一抬,一般这种时候,定然是他的小美人又想到了什么好的乐子。
宁王正准备很配合地欺身上去,自从被贬黜后,他便将一腔不得志都发泄到床第之事上,此时正是瞌睡来了枕头,宁王府那么多姬妾中,只有朱云容最懂他的意思,和她一起,宁王也从不觉得会有扭手扭脚的时候。
正当宁王急不可耐地要扯去朱云容的衣衫时,朱云容却忙伸手将他推开,像是生怕他又压过来。
宁王不悦地睁开眼,这还是朱云容头一回拒绝他的欢好,朱云容却羞怯地垂下眸,又伸手将衣襟理整齐,才轻轻道:“府里的大夫说了……妾身这些日子……不能有剧烈的房事……”
“为何”宁王也疑惑地直起半个身子,“算起日子,这几天不是你的月信怎么了”
朱云容妩媚地抿嘴一笑,淡淡道:“妾身……有身孕了。”
“什么”宁王并不是没有听清楚,只是不敢相信朱云容说的话。
这反应仿佛在朱云容预料中,她顺势斜倚,轻轻按住宁王的手臂,道:“妾身……怀了您的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宁王不自觉地坐直身子,语声竟已有些兴奋和急促。
朱云容含羞带怯地拢了拢鬓发,道:“府中的大夫昨日来瞧过……说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大夫说的话,妾身不敢不信。”
“好、好……”宁王竟有些激动得难以言语,揽住朱云容的腰肢,小心地将她放平在软榻上,“如今本王也有了孩子,若是个男孩,本王定然给他最好的。”
朱云容盈盈一笑,宁王这话,便是给了她一个保障,只要能平稳诞下这个孩子,那么日后王府中的侧妃之位,定然有一个是她的,若是个男孩,那么正妃之位,恐怕也不在话下。
问题只在于,那两个侧妃,恐怕不会那么顺遂地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一定要趁此机会将自己的地位提起来,最好……是能够连身份也一并提上去。
可这样功利的事,宁王最不喜欢了,不能明着说……
是时候想个办法。
朱云容眼波一转,娇声道:“王爷……妾身有一个请求。妾身有身孕的事,还不敢叫人知道,您可否答应妾身”
“为什么”
宁王又有些想不通,朱云容是因为那桩丑闻才不得不降了身份入府,再加上她与怀王府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她现在是宁王府侍妾中身份最尴尬的人了。
可为什么朱云容宁肯这般伏低做小,也不愿张扬一番
难道说……上次那件事,真的叫朱云容怕了
朱云容咬着唇沉吟了片刻,怯生生道:“您想……而今府中的姐姐们都没有身孕,只有妾身一个人有,若是外人知道了,一定说妾身狐媚惑主,说您宠幸侍妾而不顾侧妃。妾身这样想,也是为着您的声誉想……”
原来是这样。
宁王紧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看向朱云容的眼神更是盈满温柔,怜惜道:“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