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朱惜华的胸脯开始有了起伏,慕容音敏锐地察觉到了,却为保险起见,还是又多吹了几口,才缓缓将人放开。
“好了,把轻裘拿过来,别冻着她……”
慕容音抬起手背抹去唇边的水渍,突然觉得自己也冷的不得了,悲哀地看了仍旧昏迷着的朱惜华一眼,受了这样大的折磨,也不知道她这个孩子还保不保得住……
在毓贵妃的吩咐下,一众宫人赶紧将朱惜华先抬到启祥宫,慕容音失落的垂着头,朱惜华没死,这就是最大的安慰……
也到了这一刻,她才觉得口中的味道有些奇怪……这个朱惜华,也不知今早是吃了什么,感觉味道像是桂花糕,唉……还好她吃的不是韭菜饺子,要不然本王恶心也恶心死了。
这样一想,原本不恶心也觉得恶心起来,慕容音干呕了两声,却见毓贵妃解下她身上的大氅,体贴地给自己披上。
方才那样抱着朱惜华,她的身上也湿了不少,裙摆处的水珠都几乎凝成冰了,风一吹,嗖嗖的冷。
“唉……”毓贵妃长叹一声,“这个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不过本宫瞧她裙里没染红,孩子倒是还在,只是不知太医有没有办法保住。”
“不过想来也难,冰天雪地里落了水,又闭了这么长时间的气,纵使孩子保得住,日后生下来也是个多灾多病的。”
“嗯……”慕容音心情低落,吸了口气道,“保不保得住是太医们的事,贵妃娘娘……我觉得怀王妃落水的好蹊跷,好端端的,亭子怎么会落下水去,而与亭子相接的断桥却毫无损伤”
毓贵妃眸中寒芒一闪:“有一年雪灾,冬日里最冷的时候,石台阶都能冻出裂缝来,可现在分明不是那种年份,亭子却断裂了,这不是巧合,定是有人暗害。”
慕容音点点头,忽而道:“娘娘方才是不是问绯儿,为何跟在怀王妃身边的是惜竹,而不是雪鸢听娘娘这意思,似乎是对惜竹有些防范……”
毓贵妃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吧,惜竹这个丫头,是今年年初皇后送我的,我一向信不过她,现在又出了这种事,你可听绯儿说,是惜竹提议王妃到亭子上歇息的”
“不错,臣女记得,”慕容音喟叹一声,“可惜现在惜竹死了,要不然严刑之下,定然能撬开她的嘴。”
毓贵妃苦笑一声:“她既然让惜竹做了这件事,便没打算让惜竹活下来……本宫想,她一定是想将怀王妃和惜竹一并溺死,甚至连惜竹自己都不知道,这亭子下被人做了手脚,只是计谋没得逞,惜竹死了,怀王妃却捡了一条命。”
慕容音冷哼一声:“死不足惜!”
“确实是死不足惜……”毓贵妃一扶额,“只是惜竹一死,便没有了人证,即使咱们明知道是谁做的,也不得不眼睁睁看她逃脱惩罚。”
“人证没有,物证还可以找!”慕容音一捏拳,“湖底下不是还沉着一座亭子么,让内廷司将亭子捞上来,看看到底是哪出了问题,怀王妃和她腹中孩儿,可不能白白就搭在里头!”
慕容音看出毓贵妃有气馁之意,坚定道:“这可不单单是为了怀王妃,也是为了娘娘,您可别忘了……皇后现在病着,六宫事务可是您一手抓着,出了这样大的闪失,可不是罚几个内廷司的宫人便能了事的……”
毓贵妃心中猛然一跳,慕容音说得丝毫不错,后宫现在实际算是在她的治下,虽然皇后的手还是能伸到任何一个角落,但在皇上眼中,后宫现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