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这么一说,慕容音的脸顿时又黑了。
“才不是薛哥哥呢!我就当他是个屁,臭过也就算了!”
宛儿和杜羡鱼相视惊愕,也不知慕容音是从何处想出这比喻来,真可谓是说者淡然,听者恶心。
“那……到底是谁”
宛儿斟酌着又问,慕容音却撇过身子,将纸笺刷刷刷撕掉,又揉成一团往树丛中一扔。
象牙白的纸笺沾了雪水,须臾,那些字迹便模糊的辨认不清了。
“说了你也不认识……”慕容音一把将鹦鹉抄在怀中,轻柔地抚摸着它那柔顺的毛,“本王要回去写封回信,不玩儿了……”
宛儿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给小王爷写信的定然是个男子,而且定然是个长得好看的男子……否则啊……小王爷才不会是这一副模样……”
“我怎么个模样了!”慕容音急得跳脚,“本王乃是浊世翩翩佳女子,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忸怩作态!”
“是是是,小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宛儿口中随在调侃,却已经拿过挂在树上的披风替她披上,又看慕容音极是小心地将鹦鹉拢在披风中,不由对送信之人的身份更好奇了几分。
究竟是谁,竟然能有这样厉害的训鸟功夫还能让我们小王爷如此上心
若当真不是那位薛大人……倒也是件好事……起码小王爷她不会一门心思再扑在薛大人身上了,也是时候该有个人来分分她的心。
想必若是睿王爷知道此事,也定然是高兴的。
“奴婢也回去伺候您写信……”宛儿嫣然一笑,慕容音白她一眼,“贫嘴!”
屋中烧着好大一个炭炉,即使外头极冷,屋里也温暖如春,内廷司还吩咐花房送来了早开的梅花,顿时,屋里又盈满清新的香气。
进屋片刻,慕容音便感到热,赶紧将大氅解下,用宛儿的话来说,那就是希宜阁比王府里的华音阁要好住不知多少。
慕容音却只是一笑而过,开玩笑……皇上亲自下旨辟出来的住所,还是紧贴着南书房,不好住才有鬼!
慕容音随手抓起书案上的一张宣纸,又用匕首将纸裁小,正要回信,却又犯了难。
许慕宽问的,分明是她替他画画没有,可是她这两个多月,不是忙着坑害宁王,便是想着亲近薛简,反正除了画画之外,是吃喝玩乐一样没落下……
这要怎么回
若是在平常,撒谎说鬼话的事她不是做不出,可谁知道下次再见许慕宽会是什么时候,那时两人的约定,分明是下次再见面时,有多少画稿便给多少,但两个月过去,最少要有四幅画……
可是现在……别说画了,就是临别时许慕宽给她的那尊玉人,也不知丢到哪去了。
慕容音顿时头疼起来,要是再欠了这个人的情,真不是他还会提出些什么条件来。
思索半日,慕容音决定,既要实话实说,又要给自己好好找个借口,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这借口要让许慕宽心服口服,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有了。
便说自己在宫中,料想他也知道自己上次为何会从行宫中逃出来抛开逃婚的主因不说,不就是因为画了薛哥哥的画像被发现么而后才引出那一堆事来……
况且如今是在皇宫大内,谁敢随便画男子的肖像,是嫌自己命太长么
慕容音刚写了两个字,却又怕许慕宽不相信,便决定去南书房中,找燕帝借点东西。
天色将晚,慕容音伸手推窗,房已经掌起了灯,那是燕帝又要熬夜处理政务的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