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深沉的眼神让余朝恩觉得心惊,他知道燕帝一向多疑,却没想到燕帝竟然连二十年前的事都会拿来怀疑。
但他细细想想,二十年前杜夫人在睿王府的时候,所有事都做得滴水不漏,就连睿王府的人,也不知道杜夫人的真实身份,更别说宫里了……
所以,断然不会。
余朝恩摇摇头,笑道:“奴才倒觉得,兴许真是个巧合。王铿不是说了嘛……东方火,南方木……两者一混,正好就是东南角,而东南角,正好是华音殿……”
燕帝悠悠点着头,又皱着眉问:“那十七年是怎么回事”
“想来是王铿蒙的,”余朝恩笑道,“王铿向来会蒙,瞎猫碰着死耗子,胡乱一蒙,倒让您这么担心,王铿真是该死!”
余朝恩翘着兰花指往前一点,细着嗓子道:“不过王铿这次……可真的是把自己全家都给坑了,奴才倒觉得,他还是叫王坑合适。”
燕帝也笑了起来,又道:“朕方才对你说的,流放路上处置了王铿,不必去了。”
余朝恩煞是纳闷,他十分想不通,燕帝如何会这样心慈手软欺负了慕容音的人,竟然还能容得他苟活
不会……燕帝绝不会这么仁慈……
肯定有后招。
心中才这么一想,燕帝便又道:“朕突然想起来老十三要去西境,算来……王铿比他先走半个多月,但是流放走的慢些,或许前后到吧。”
燕帝话只说这一半,余朝恩便完全明白了。
“音儿回去肯定要在老十三面前哭诉一番,她那个性子……不告状就不是她了。把王铿留下,也让老十三出出气。吩咐流放王铿的人,不许让他路上死了。”
“是。”余朝恩答应着,面上笑得有些揶揄:果然啊,皇上还是不会放过王铿……等他王铿落到睿王爷手中……
余朝恩摇摇头,睿王爷对郡主的宠爱,那可是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比皇上都尤有过之。
王铿啊王铿……这回真的是把自己坑到了天大的坑里……不坑死自己不罢休啊。
………………
宁王府,慕容昭刚刚换去一身礼服,主持完嘉慎的出降礼后,他终于有更多心思来盘算盘算今日发生在含光殿前的那件事情。
他今日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趁机落尽下石,并非是他不想,只是皇后一直给他制止的眼神,宁王一想,也能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若自己也开口说话,原本看起来僖妃才是主谋的一件事,便会把正阳宫更牵扯进去。
反正其他人把该做的都做了,自己为何不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呢
换过常服,宁王便准备往书房去,季泰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准备禀报些事情。但宁王并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
“真是可惜……”宁王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大步流星,“她们设计郡主显见是败了,也不知道父皇怎么处置的僖妃,又牵连到正阳宫没有”
说着宁王又摇摇头:“不会的……母后做事向来谨慎。算了,败了就败了吧……这群后宫妇人当真是想得出,什么邪灵怪力乱神之事,也只有父皇和太常寺那些人才说不定会信!”
“对了,”宁王突然回视季泰清,“今日我见到郡主,她气色红润,看起来身体大好。难道说……上次中秋宴上父皇赏她的那盒安神香她没用”
季泰清顿了顿,沉吟道:“按理说……安神香掺了芸萝草,若是每日都用的话,那时间也就在三五个月之间。如今……郡主拿到安神香已经快一月,照理说应该已经出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