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刻时间过去,佩兰的眼已红扑扑的,子歌等她喘够了气,才问:“后来怎样了”
“本来都好好的,因着谁也不肯得罪表小姐,便想着就往宁王府正门走一次也无妨,谁知大家伙儿都忘了,今日是朝会,而我们往宁王府门前过时,正好近卯牌时分。”
“卯牌……卯牌时分怎么了”
佩兰委屈地白了他一眼:“卯时宁王爷要上朝啊!表小姐的车要过时,宁王府大门正好打开,宁王爷骑着马便带人冲了出来,我们慌忙避让,可宁王爷还是瞧见咱们怀王府的标牌了。”
“啊”子歌故作惊讶,“竟是这般巧合!然后呢,宁王没有为难你们表小姐吧”
佩兰摇摇头:“宁王爷一开始倒是生了大气,说是怀王府的车冲撞了他,非要让车里的人下来赔罪,我想着表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何曾受过这份气。况且,怀王的品级可不比宁王差,论起来,宁王爷还要叫我们怀王爷一声皇兄呢……”
子歌抚着下颌微微颔首,心中却觉得佩兰废话连篇,迟迟说不到重点上。
“所以、所以我便替表小姐赔了罪,想着便这样算了,可宁王爷却不依不饶,非要表小姐亲自下来不可,他一开始还以为车里是王妃,说了许多不敬的话,表小姐也受不住,便亲自下来给他赔罪。”
“就是这般么”子歌有些想不通,既是这样针锋相对的场面,为何……方才朱云容又会和季泰清在一起呢
楼上的慕容音和宛儿也相视生疑,事情太过扑朔,佩兰说的,又到底是不是实话
“后来呢你们表小姐是不是给宁王赔罪了”
“这……事情后来便有些怪了。”
佩兰这样一说,子歌和楼上偷听的慕容音才放下心来。
“怎么个怪法”
“后来……表小姐一下车,宁王爷便知他方才骂错了人,更是羞恼,便说是我的错,非要打我。表小姐拦住了他,可他、他一见表小姐,那眼神就像被粘住了似的,原本怒气冲冲的人,突然就大度起来,不仅不计较冲撞他的事,还关心起表小姐来。”
“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吧我不信……”子歌抱着手臂,悠悠道。
“我骗你做什么”佩兰着急地瞪了他一眼,“不仅如此,宁王爷还看表小姐身上衣裙有些乱,说她是在避让时受了颠簸,要让人带她进府去更衣呢。”
“进府更衣”子歌作出个讶然的表情,“你们表小姐好大的面子,那她更衣没有”
“这倒没有,不过……”佩兰欲言又止,可难得有人像刚才那样关心她,佩兰想了想,接着道:“宁王爷听说表小姐是要来这买些补药,非要让那季管家陪着来,说是权当赔礼。”
“嗯……”子歌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那宁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佩兰对此记得极清楚,想也不想便道:“卯时刚过,宁王爷还赶着去上朝,匆匆吩咐几句便去了。”
事情竟是这样……
子歌一看大功告成,便没有了方才那样的耐心,随便找了个托词便溜之大吉。
二楼雅间,慕容音一看子歌归来,脸上忍不住便露出笑意:“好你个子歌!我怎么没发现你竟是这等油嘴滑舌,一口一个好佩兰,听的人腻得慌。”
子歌青涩一笑:“小王爷……还不都是为了您的吩咐,我这回,可真算是出卖色相了。”
慕容音扑哧一笑,子歌虽出卖了色相,可人家佩兰长得也不丑,怎么看都不吃亏。
屋中谁都没有急着说话,倒是厉鹞的鼾声一阵高过一阵,慕容音不厌其烦,扔了个柑橘过去,正中厉鹞脑门,厉鹞马上惊醒,一脸惶恐。
“谁打我!”
慕容音笑道:“打呼吵人,自有雷劈!”
厉鹞知原来是她在捣鬼,又换了个地方,继续睡过去。
屋中再次陷入沉寂,慕容音托着下巴又思忖了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