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逸蓝殿,贴身的嬷嬷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只觉玉姝人浑身冰冷,僵硬的厉害,“小姐,小姐怎么样”
玉姝人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吧。”
她的脚踩在宫道上,似乎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进宫看望姐姐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不过十二岁,天真烂漫那么爱笑,姐姐宠溺与她,还向皇上为她讨了袭香县主的册封,那时候她觉得姐姐是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人……可很快,她又想起了自己俯身跪在姐姐面前,姐姐那漂亮的宫装绣鞋踩在她指尖,那被姐姐挥手甩过巴掌,肿了足足五日的脸,还有姐姐高傲的看着她,用力的拽掉她头顶别着的金凤簪,青丝断裂,头皮带血……
宫装之下的素手下意识的蜷了蜷,那钻心的疼,仿佛一直不曾消失过。
她停下脚步,闭了闭眼,抬头看向漆黑的夜,将眼中泛起的湿意慢慢避回。
“姐姐,不要怪我心狠,你不遗余力将我踩入泥潭的时候,又何曾考虑过我是你妹妹,今日我不这样做,势必成为你一石二鸟被牺牲掉的替罪羔羊。”
……
王府,水阁
时辰已晚,白月笙却并无就寝的意思。
蓝漓有些纳闷,便陪着他下棋。
蓝漓棋艺不精,白月笙倒不似家轩那么嫌弃,也不会如通杀肃亲王和蓝修谨那么不给面子,还有模有样的教了起来。
边学边下了一盘,彩云前来禀告:“宫中来人了。”蓝漓手中还握着棋子,却抬头看了白月笙一眼。
坐上马车的时候,蓝漓忍不住问道:“你早就知道”
白月笙神色淡然,如往常一般,“等事情结束回府再细说。”
蓝漓点了点头。
白月笙一直陪着到了逸蓝殿前,彩云跟着蓝漓走了进去。
殿内,白月川神色阴郁。
蓝漓欠了欠身,“皇上。”
“王妃无需多礼,先看看贵妃的情况。”
“是。”
蓝漓入了内殿,所有的太医立即让开道,谢贵妃看起来极为不好,浑身疼的都没了力气,脸色也白的不像话。
手指切上贵妃腕脉,蓝漓随意瞥了跪地的太医一眼,却并未看到所想之人,都是陌生面孔。
须臾,她收回了手,起身往外。
白月川的神色之中,带着几缕不易察觉的焦急:“不知王妃可有解法”
蓝漓淡淡道:“虽有些难,但解法还是有的,只是需要两味奇药。”
“王妃但说无妨,只要宫中有的,任凭王妃取用。”
“好。”
蓝漓说罢,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一旁的王进,又道:“其余人都出去吧,此方还需配合针灸过穴。”
所有太医立时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蓝漓擦着额头的汗,从内殿离开,冲白月川躬身行礼:“如今贵妃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只需要每日按时服药针灸,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如常。”
白月川慢慢松了口气,“今日之事,劳烦王妃,朕记下了。”
蓝漓行了个礼,白月笙已出现在外殿门口。
白月川瞧见了,“王进,送王妃离开。”
“奴才遵旨。”
回去的马车上,白月笙也未问及谢贵妃的情况,似乎事不关己,又似乎胸有成竹。
蓝漓却是低着头在想什么难解的事情,一直到回到了水阁,她都不言不语,这让白月笙有些不安。
秀雅的手指慢慢的爬上了蓝漓小巧的下颌,捏住,转向了白月笙的脸,“怎么了”白月笙问。
蓝漓美丽的眼睛看着白月笙,“谢贵妃中的根本不是什么玉家秘药。”看起来的确诡异,似乎与那些太医说的玉家秘药的情形一模一样,但却并非那种能要人命的药,只是一开始的症状很像。
“你在太医院到底有多少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那神情,像是被吓到。
蓝漓抿唇,“我就是好奇,我本以为那些太医中,或许有一个主要的是你的内线,所以才会说诊不出中了什么毒,但所有人口径一致,言之凿凿……”
“你说的不错,其中的确是有我的人,但并非是主理为贵妃诊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