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蓝漓的手无力掉在地上的那一刻,彩云声嘶力竭的唤出声来,老肃亲王沉痛的闭了闭眼,下一刻,他缓慢的站起身来,冰冷莫测的视线落到了太后的身上。
饶是太后,也被这种眼神看的心头一颤,“王爷用这样的眼神看哀家,是想如何。”
“本王跟随太祖南征北战之时,你还是梅府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因为性子和顺温柔被太祖看中,选为的皇侄的太子妃……和顺温柔”肃亲王冷笑:“我那皇兄怕不是看走了眼。”
“哀家如何,还由不得肃亲王随口评说。”
“横行后宫,设计皇子,污蔑重臣,逼死儿媳,这桩桩件件,不需本王评说,也早已是人尽皆知。”
“你——”肃亲王这么多年沉溺美食享乐,真的要发难起来,太后简直意外。
“本王这些年不声不响,不过是装聋作哑,你还真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吗”
太后面色一变,却很快道:“蓝漓之死,哀家也很难过,毕竟她是这些年来,笙儿难得看中的人,哎……也是她福薄。”
肃亲王冷冷道:“你真心在意阿笙”
“王爷这话何意”
“你明知他难得看中一个女子,却要用尽手段逼迫致死,你便是这样的在意阿笙的”
“笙儿是哀家亲子,哀家不在意他又在意谁王爷真是说笑。”太后面色莫测,冷冷道:“哀家宫中还有事,便不在此处逗留了。”话落,一招手,御林军列好队伍,太后调整神色,脸上带笑,“既然她是肃亲王爷的救命之人,哀家便把她交给王爷处置。”
太后带着人离开了华阳王府。
她坐在銮驾上,看着那些神色肃穆的铁衣护卫,这肃亲王,原是太祖最小的兄弟,先皇的小叔叔,南征北战功绩赫赫,手中还有太祖钦赐铁甲军,一般的王侯将相见了他都得绕道走,便是皇帝,也要给其三分面子,有他在此,今日要办的事情,是万万也成不了了。
都怪蓝漓,坏了她的好事。
太后忽然眸色阴沉,冷声道:“起驾!”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华阳王府。
水阁内,彩云声嘶力竭的哭喊过之后呆呆的跌坐的地上,整个院子静的有点吓人。
肃亲王爷立了半晌,吩咐道:“彩云,好好为你家主子梳洗更衣。”
“不,我不要,小姐没有死,小姐怎么会死呢”彩云不断的摇头,“不,我不信。”
肃亲王微叹,轻轻摆手,睿涯上前将彩云击昏,带了下去。
肃亲王着人将早就严密保护的家轩找到,也没带来水阁,直接护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又命铁甲军护住蓝家大宅和蓝家所有人,这才将视线落到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蓝漓身上。
蓝漓浑身已经冰冷,发丝微乱,浑身血污。
肃亲王心头忽然一紧,若不是自己自作主张跟皇帝要来这个赐婚,她现在还在渝林和家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又岂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第二日,天刚发白,城门便来了一行骑士,门上守卫打着哈欠吆喝要他们等,对方为首的人却直接亮出一块腰牌,吓跑了守卫所有的瞌睡虫。
马蹄哒哒,一直到了华阳王府门口停下。
马上骑士翻身而下,战狂已从府内奔出,“王爷,三皇子醒了。”
“嗯。”白月笙直接往寒月轩而去。
寒月轩内,此时围着书名太医,一室和暖,门一开,众人回首跪地,“参见王爷。”
“免了。”白月笙上前坐在床边,瞧着床榻上脸色红润的白月辰,“三皇子如何”
“回王爷的话,昨晚醒过一次,服了药,怕是要睡上半日。”
白月笙沉默着没说话,太医们相互看了一眼,很快识相的退了出去。
等待多年的人终于清醒,按理说,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可他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在床前坐了许久,起身往外走去。
当白月笙走到水阁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