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修谨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正面给易瑶撑过腰,是知道他越是向着易瑶,蓝老夫人越是不喜欢易瑶,可今日,老夫人那“野种”二字,当真是过分了,只有他明确表示站在妻子女儿那边,老夫人没了办法,也便消停了。
蓝修谨离开之后,蓝老夫人的神色立即沉了下来,这些日子那江梦琪隔三差五来吹吹耳边风,她又念着自己三个儿子多是不成器,居然生了那种念头……仔细想来那小丫头的话无一不是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从撺掇三房去收布行开始,她竟被那小丫头连哄带骗牵着鼻子走……
回去的时候,家轩怔怔的不说话,蓝漓试着同他说话,家轩却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蓝漓心疼的紧,也不勉强他,只是握着他的小手,给予无言的安慰。
晚上,白月笙难得来看望病人,在里面待了很久,还让人送了酒菜进去,等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近子时,家轩却还在往常一起下棋的书案那里等着。
暖炉的火已经渐熄,夜风微冷,吹的他脸颊也发红。
白月笙上前蹲在他面前,“等我”
家轩抿着唇,点了点头,却又很快摇头。
白月笙将家轩抱起,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拉来锦被盖上。
家轩唇瓣蠕动了好一会儿,拉住了白月笙的衣袖,“王爷叔叔,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
白月笙忽然眯起眼眸,“谁说的”
家轩垂下眼眸,不言语了。
“蓝家的人”他是知道他们今日去了蓝家的,“别人的喜欢很重要吗”
“也不是……”家轩抿着唇,那野种二字,他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的,他唇瓣开合了好久,忽然豁出去一样的问道:“王爷叔叔,你到底是不是我爹”
在渝林的时候,他曾偷听到母亲和彩云的谈话,听得不真切,便以为白月笙就是自己的父亲,他心中还一度很高兴,可他看母亲的态度,却又迷茫起来,难道父亲母亲不是要相亲相爱的在一起吗就像母亲总说的祖父母那样……他觉得母亲不喜欢他找王爷叔叔,王爷叔叔对母亲也是淡淡的,这不该是他理解中的父亲母亲该有的相处方式,他觉得他自己是想错了,白月笙不是他爹,可他又很喜欢白月笙,若他的父亲另有其人要如何是好
白月笙将他的手塞回了被子中,“你希望我是你爹吗”
家轩抿唇好一会儿,认真的点头,“嗯。”
“那……”白月笙笑了,“你便当我是你爹爹好了。”
“真的可以吗”
“嗯。”
家轩霎时很高兴,脸上的愁苦也是一扫而空。
“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白月笙坐在床前,大概坐了半个时辰的样子,家轩才沉沉的睡了过去。白月笙帮他盖好被子,又坐了一会儿,房门却被人推开了。
他一回头,正见蓝漓愣在门口。
白月笙起身往外,也带走了愣神的蓝漓。
等到了小花厅的时候,白月笙忽然问道:“你们今天在蓝家怎么了”
蓝漓抿唇。
显然白月笙是不需要她回答的,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难道看不出孩子不高兴居然让他一个人在那里等我,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
这一字一句都是责问,问的蓝漓哑口无言,僵了一会儿,蓝漓也莫名烦了起来,“这与王爷无关。”
白月笙冷笑,“到底与我有无干系,你心中难道没数”
蓝漓面色微变,“夜深了,王爷该回去了。”语罢,竟没了往日那温柔婉约平静模样,半推着将白月笙送了出去。
砰!
门板在白月笙面前闭合,白月笙难得愣住。
他这是被赶出来了
一时之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