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桑克最东北角,是云山山脉那如同被一刀竖劈出来的起点——“日出崖”。
北麓的绝境沙漠平均海拔约有4000多米,南麓虽然逐渐走低,但也是平均近2000米的屋脊高原。
由于云山阻隔受季风影响十分明显,季风又囤积在山脉南侧,使高原降水比其他地方充足许多。针叶阔叶林密布,各种大小动物种类繁多,给北桑克提供着近乎无穷无尽的各种自然资源。
母女二人原住在屋脊高原下,森林边沿最东部的海边。一座下海能捕鱼上山可打猎,却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渔村里。
如果这里不是两面环山一面环海,南边唯一出路还是根本无法通车的“石头坡”,或许能成为北桑克最年轻的国家级商贸港口。
即便是与外界沟通十分困难的现在,村民们却完全可以通过森林大海自给自足。作为北桑克全境每天第一个沐浴阳光的地方,人们的生活快乐而满足。
只是两个月前,女子已过中年的丈夫,和另外几个村里青壮上山打猎。回来时不止没有收获任何猎物,反而各个都变得经常发呆浑浑噩噩。
几家立刻决定,尽快请南边石锤镇的医官仔细检查,却未发现任何身体问题。只推测可能被山中猛兽吓到了,于是就给出了多休息、少上山的模糊建议。?家里山货海产储备充足,所以村民们照做了,几个男人的情况也确实略有好转。
村子一共百十户人家,有点大小事很快便全都知晓。
其他想进山打猎的家庭经过一番商量,共同决定至少二十人以上才组队上山,以免遭遇类似几人的情况。
往后一个多月,确实安稳了许多。
虽然无论其他人再怎么问,几人都像失忆般,完全忘掉了带给他们恐惧的原因。但每次打猎都至少20人,确实没再发生几个男人同样的事情。
直到五天前的深夜,当所有人都熟睡后,北方高原森林中蔓延出一眼忘不到尽头的浓雾。
而那时,中年女子刚起床,陪怕黑的女儿一同入厕。
点着鱼油灯,两人正小声说话时,先是一阵北风吹过。女子正想着秋天刮北风,明后天要降温时,毫无预兆的大雾渐渐弥漫开了。
女儿入厕完,两人正要打开厕所门。
谁知下一刻。
“嘭棱!”一声,拐角外主屋房门突然被人猛的撞开。接着,丈夫莫名凄厉的嚎叫声越来越远。
两人倍感惊慌,急忙互相搀扶着来到院中。
这时,村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声响起。
男的、女的、老人、孩子,每个声音都那么熟悉。救命声、怒骂声、求饶声,声声刺痛着母女二人彷徨而无助的脆弱心灵。
村民怎么了
邻居怎么了
娘俩唯一的依靠怎么了
一连串疑问突然从脑海深处蹦了出来,可现在却无人能给她们任何提示和答案。
唯有耳朵中不断响起的惨叫,脑袋里由此而接连幻想着,村里所有人都正在经历的恐怖场景陪伴左右。
下一刻,门外“呼!”的跑过一个男人黑影,吓得女子猛一哆嗦,手中鱼油灯“啪啦”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两人惊呼一声,急忙后退躲开火苗。谁知就这丁点声音,就让刚跑过去的黑影听到了。
黑影转身进门,盯着火苗燃烧的地方张开嘴巴。
二人在雾中看到黑影的脸整个吓傻了,那是女人的丈夫,女孩的父亲。曾经那个比天还高,几乎永远能支撑起整个家庭的男人。
此刻血盆大口怒张着,牙缝中间的碎布条、生肉末清晰可见,口水混合着暗红色液体肆意撒落。
盯着曾经朝夕相处的妻子和女儿,却如一头饿疯了的老虎般猛扑过来。
母女二人惊恐的瞪大双眼,想要躲避逃跑时才发现,双腿早已经不听使唤。
当男人眨眼间跑到二人两米左右,即将跳起来扑倒妻子时。女人在死亡边沿的求生本能,此时此刻突然爆发了出来。
猛的推开女儿,她自己也凭着反作用力倒向另一侧。腾空跃起的男人双脚已经离地,根本无法再改变什么方向。
扭头抬手想抓住妻子却抓了个空,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