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远眺,四野空旷,红色的砂砾见不得尽头,好似荒莽无尽的平原上点缀着许多大石。
陆尘与鹏飞行走之上,刻意的避过那些大石,生怕此间会有古怪,遭遇不测。却如此走过许久,两人已经再无话题可言,却仍旧不曾见到其他,好似有千万里之遥,便怎么都不能寻出尽头所在。
“你跟我说实话。”
正歇脚,鹏飞忽的开口,转而瞧向陆尘。
“咱们是不是到了蛮荒古地的内围。”
虽是询问,却无比肯定。
鹏飞从来不是个傻子,只有些莽撞,又太过自傲,却能够认清自我,也知蛮荒古地如何凶险,就来之前,怎会没有准备。便此间瞧着陆尘越发沉默的样子就有了猜测,更而今,再无话题之后,陆尘面上总会偶尔浮现些许的凝重,就难以瞒过鹏飞。
外围古木参天,一派原始景象,内围黑石乱坟地,却也不过于传说典籍中所知。
究竟内围是个什么模样,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前来。
便真的到了内围,也未必第一时间就能认得清楚。
陆尘瞧他一眼,稍作犹豫,也是知道瞒不了多久,只得无奈点头。
“内围广阔,前后纵横不知多少里,便古往今来无数人曾于此间出入,却也未必就能将所有角落都走过一遍。咱们该是到了内围,就这周遭游弋的不详便绝非外围可比。更这红砂...该是染血而红,却究竟死过多少生灵谁也不知。”
“怎么说”
鹏飞皱起眉关,伸手捏了把红砂在掌心,就轻轻一撮,手指便染了鲜红的颜色,却那些沙砾也都现出原本的黑色。
“无山有风难见水,阴云笼罩,不得星辰...此地太过平缓,未曾见得什么起伏,却这般地势也最为难测。这些红砂本为黑色,该是染血而红,若于此间来说,鲜血浸染而成水,风过,沙砾作山势,便有无尽的凶险。却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还得依靠天星才能辨别。”
陆尘轻轻摇头,苦笑不止。
“怕只怕,万千变化不曾显露人前,与地下纵横交葛,显化气机于之上,生杀无形,不详逞威,是最难破解的地势。”
却说是如此,陆尘目光扫过周遭,是心中也有些慌乱,毫无办法。
就凭借肉身与灵觉,陆尘感受到这附近游弋的不详比之外围更是凶猛许多,便其命渊金字都始终闪烁着微弱光芒,以抵御不详侵蚀。却再瞧去,鹏飞安然无恙,也不知身上带着怎样的宝物,能够躲避不详,便此间也不曾觉得如何。
“走吧,还是先瞧瞧再说。”
陆尘取了台鉴传承出来,就翻翻找找,不断查探。
其中有涉及风水地势一说,乃借山水风岚而作大阵,究竟怎个道理,如何破解,皆是详细。却瞧了许久,陆尘也不曾见到哪里提起这般古怪的地势,就唯一相似者,便如“袖里乾坤”,是表面不见山水风岚,却地下有千奇百怪,害人于无形。
而这袖里乾坤的地势也最为莫测,若行大阵于之下,可蔓延其力以至高天,真个杀人害命却谁也不知。
却如此也无太大用处,台鉴传承主讲封禁镇压,涉及堪舆风水并非极多,就偶尔可见些许。真个有用的,还是先前寒若华教他的那些,虽是浅显,却足以救命。
“可惜,这些记载并非真的深谙玄法一道,虽不曾有过什么错误,却提及太少了些...”
陆尘深深一叹,目光扫过周遭,见到无恙,又潜心其中。
鹏飞就唯有沉默,只瞧着陆尘钻研,待以警惕四方。
蛮荒古地有着太多传说,虽时过匆匆已经不能尽数表全,却有关内围最多一句便“鹰见愁”,是真个雄鹰也无法横空飞过。好似无形的规则,是但凡生灵忤逆,必定化成脓血。
虽不知真假,却鹏飞与陆尘可无胆尝试。
就如此走出十数里,一条巨大的沟壑横亘前方,东西蔓延数十里,一片血红。
“你瞧那边。”
鹏飞叫醒了陆尘,他自己可拿捏不定这些。
就抬头瞧去,陆尘当即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脊背都有寒气直蹿。
那沟壑绵长而苍劲,就仔细瞧去,好似一俯卧的恶虎,头颅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