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诸多针对,大华三皇爷面上阴沉如水,周身气机亦止不住的翻腾,掀动狂风流转,隐有龙气浩荡,化出金灿神光而将周遭之人都迫得倒退,不能立于其旁。
先前打圆场的西凉和尚也摇头一叹,又后退了几分,将两人之间让开。
“阿弥陀佛。”
他其下脖颈佛珠,在手中捻动,径直在地面盘坐下来,低声诵念佛经。隐隐有禅意莲花绽放辉光显化,于其周身,好似一片大地都化作莲池,荡漾朦胧佛光如雾丝流转,显化漫天隐晦的诸佛之象,掀动大道靡靡之音,涤荡人心。
一时间,原本紧张的氛围忽的安谧下来,夏小贼当即皱起眉头,原本心中酝酿的情绪都被莫名的压了下来。
便连大华三皇爷周身气息也不禁一滞,又瞄了眼那西凉和尚,冷哼一声。
这和尚纵然退步,也有心将此间之事作罢,是因修行佛性而如此,也或刻意的搅局,无人能知。然其这般手段却也让人惊讶,尤其周遭北荒南域的各方妖主,更是满面骇然的盯着西凉和尚,只觉得原本心中躁动都彻底平复,好似古井无波般平淡,不能再有丝毫波澜。
“西凉的秃驴,你这是做什么”
一声嗤笑,忽的于静谧之中响起。
老酒鬼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提了一个酒葫芦,正躺在旁边的桌案上闷闷不乐,听闻西凉和尚大道佛音,当即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佛门讲究六根清净,不惹性空,这人家的事情该是人家自己解决,你怎的还非得要插上一脚管闲事可不该你这秃驴来做,这诵经的嗡嗡声老酒鬼我也听得心烦,你可莫要再念。我老酒鬼就跟你直说,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些吃斋念佛又满身镀金的家伙,若再要搅事让我老酒鬼看不成热闹,嘿,这大典你也就不必参加,我直接送你回西凉去!”
“阿弥陀佛。”
西凉和尚口中经文诵罢,摇头一笑,并未理会老酒鬼如何,只起身便到了前方,随意寻个位置就坐下来,面上始终带着平淡的笑意,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见状,老酒鬼眼睛一瞪,又冷哼一声,径直一跃而起,奔着那西凉和尚就要出手。然行到一半,却被一旁古农皇朝的老人笑着拉住,任凭老酒鬼如何也不能上前。无可奈何之下,老酒鬼只能作罢,揪着古农皇朝那老人的胡子撒气。
后者也只苦笑,任由老酒鬼胡闹。
“搅事的没了。”
陆尘看了那边一眼,轻哼一声,只肩膀轻轻一颤,忽的凶煞席卷,将周遭几人尽数笼罩。
那佛音响起之时,他命渊中便有断刀忽的震动起来,荡漾刀意凶煞,流转体内四肢百骸。于血气之中,凶煞流过,隐隐之间能感受到些许的金色雾丝被不断迫开又绞碎,那奇异的神音也就对他无用。
显然,这是属于佛门的一种道法,却与断刀不合,方才将其惊动。
凶煞惊人,血光弥天,陆尘所在之处,是借了断刀之势,将身旁几人的佛道影响都给破去。
夏小贼几人也猛地醒来,面上皆带着些许的骇然。
只陆尘却仍旧未停,忽的上前一步,脚下踏定而有血光更高。忽的一声嘹亮刀吟自其体内迸发,这漫天隐隐飘荡的佛光都被撕裂,破碎,便连那仍旧残留而未曾完全散去的禅意莲花都染上血光,污了佛性,凭空凋零而作枯败,缓缓消失于众人眼前。
血光之下,凶煞流转腥风,让那原本安心坐下的西凉和尚也满面震惊,凝重望来。
陆尘乃血天传人,只凭黑铁面具便能知晓,并非什么隐秘。
隐瞒下去也并无任何意义。
“杀生魔刀,果然非同凡响。”
瑶光圣主忽的开口,又轻笑一声,方才将陷于震惊的众人唤醒过来。而广场一边,那奉虎狩之命端酒而来的黑驳重骑也将将醒悟,却一言不发,脚步铿锵来到夏小贼的面前,单膝落地而有沉闷之声,双手举酒以过头顶,是极尽心中尊崇,敢想敢为。
然其此般,却让夏小贼也愣在原地。
便连周遭人也想不通为何如此。
“黑驳重骑,三千莽汉,只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凡三不能而从一者,敬,单膝落地,值金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