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皇上转身对德安说道:“请张院使进来吧!”
长天府,知府后院内。
一人跌跌撞撞地往正房而去,他不顾守门的婆子阻拦,边跑边喊道:“大人!不好了,天桠江决堤了!
钱绘椿原本还躺在榻上,郎中刚替他上了药,绑好了伤腿。
“老爷!您就是太心急了些,您看!伤筋动骨一百日,不知何时才能下地走路了。”
知府夫人连氏一边拿扇子给钱绘椿扇了扇头上汗渍,口中一边埋怨道。
此时钱绘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双眼微阖,眼下一片乌黑。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要是天桠江决堤,不但老爷我丢了乌纱帽,就连咱们一家子的性命都保不住!我可不得担心吗这可是关乎到仕途和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连氏撇了撇嘴,嘟囔道:“哪里有你说得这么严重这天桠江每年都涨水,也没见它决堤。偏偏您胆儿小,这样的天还跟那些下人跑去江边,您也太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了。”
钱绘椿被连氏念叨得心烦意乱,“行了!你去给我备些吃食,我饿了!”
谁想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外头有人大呼小叫。
“这是谁在外面呼喊怎地这般没规矩”连氏听着像是男子的声音,这男子怎么会来后院儿
府里的规矩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连氏准备等出去,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钱绘椿也十分不耐,可他随即想到了什么,嚯地坐起身。
那道声音由远及近,已经来到了正房门口。
“老爷,不好了!天桠江决堤了!”
这声嘶力竭的呐喊,让钱绘椿吓得两眼一翻,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老爷!你怎么了”连氏刚想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可钱绘椿突然的昏厥,让连氏吓了一跳。
“老爷快,去把郎中叫来!”连氏此时也顾不得旁的,老爷可是府里的主心骨。老爷都晕厥过去了,她哪里还能管得了其他
连氏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呀!太太,快掐老爷的人中!”一旁候着的老妈妈见状,连忙提醒道。
这应该是一时情急,给晕过去了。
“哎!对!”
接着便是一阵手忙脚乱,连氏死死掐住钱绘椿的人中。过上片刻,钱绘椿终于悠悠转醒。
刚转醒,钱绘椿的眼神还有些茫然。可随后,他便立刻狂躁起来,“外头可是陈昭快!进来回话!”
钱绘椿此时哪里还能顾及这是后院,他现在腿脚不便,只能让陈昭给他详细解说。
“大人!天桠江下游靠近园里村那一片江堤不堪江水的冲击,果然坍塌了。江水灌入了良田和村庄,卑职刚才去看,就已经没了屋舍的踪影。”
陈昭此时也吓得够呛,听说天桠江被冲垮了堤坝,他就想到了园里村。
等他慌忙赶去,靠近园里村的时候,远远望过去,原本密集的村庄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
丝毫不见屋舍的踪影,就连屋顶就尽数没入江水之中。太快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陈昭抖着腿,带着悲鸣,爬上了马。
钱绘椿一听园里村都被淹没了,吓得脸色惨白。
他浑身颤抖着,“淹了几个村子本官昨夜不是让人疏散百姓的吗一共疏散了多少人”
钱绘椿此时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这几个村的百姓都被疏散离开了。
“回大人!那些百姓哪里肯离开故土昨儿咱们衙门的人全都去了村里,好说歹说,只有一小半人肯离开。还说连夜走来不及,要带上家里的财务,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