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恳求公子,收留奴家吧!奴家什么活儿都能做,只求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奴家一介女子,就算有银子,也不能过活啊!只怕还没出京城,就被人洗劫了,最后还不得善终,求公子留下奴家吧!”
花怜一边跪地相求,一边拿着帕子擦着泪,孱弱的肩膀在抖动,无声的哭泣让她看起来着实可怜。
顾诚玉叹了口气,花怜说的倒是实情。这世道女子本就过得艰难,花怜孤身一人,更是难以生存。
立春没有出正屋,而是在顾诚玉的卧房听着书房的动静,当听到花怜请求留下的时候,她手上叠衣裳的动作一顿。这花怜倒是不傻,这是想赖上公子了
顾诚玉目前也没有好的办法,“你快起来,那不然你在府中暂时住下,要是哪日想走,且与我说一声。”
顾诚玉也是想着花怜今年已经十四了,顶多再过两年就要说婆家。等下回他往身边的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说不定还能给花怜介绍到好的姻缘,那也算是她的造化,反正府中也就是多一个人吃饭。
花怜你见顾诚玉真的将她立下,简直欣喜若狂。只是她这身份住下,不尴不尬的,她住着也有些别扭。
“奴家给公子做丫头吧!奴家看公子身边也没什么人能照顾公子的生活起居。”
这话一出,屋里的立春就不乐意了,她留下做丫头,那自己算什么她打算出去理论一番,谁想顾诚玉也回了话。
“不用,我身边已经有了立春,还有茗墨他们,服侍的人尽够了,你安心住下吧!”
花怜还想再说,却发现顾诚玉已经拿起了书本,还喝了口茶,知道这是不想再多说了,花怜只得起身告辞。
“那奴家先谢过公子,公子也注意休息。”花怜没再逗留,来日方长,她总能打动顾公子的,她不信他的心是铁打的。
里屋的立春听了松了口气,只是一想着以后要面对花怜,她也有些头疼,这是要当主子来敬吗
“大人!这次的名单您已经过目,可有不妥之处”一名身着葡萄紫直裰的男子看了眼上首坐着的老者,忐忑地问道。
“佟侍读,你看,这第一名的考生叫顾诚玉的,前儿还听说他德行有亏,去京城逛青楼,与民争夺青楼里的姑娘,真是有辱斯文。这样的考生被选为第一名,将来也会有辱朝堂清正之风啊!”
此人身着鸦青色交领道袍,头戴青玉冠,双眼皮有些耷拉,眼神却依旧锐利。观其年纪,应有五十上下,不过依然精神抖擞,此刻正捋着一把山羊胡,面露不屑地道。
这人不是首辅夏清是谁
翰林院侍读学士佟周易是此次会试阅卷的官员之一,他递给夏清的那份名单,是重新拟定了会试名次的名单。
“这”佟侍读知道夏清的意思,可这是第一名,之前的名单皇上都已经过了目,若是将第一名也给拉下来,那有些不妥吧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再说他们拟定的这份名单,皇上也不一定会同意。
“皇上最近龙体有恙,并无多大精力看待这些小事,你将德行有亏的考生一一例举出来,给皇上过目就成了。”夏清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只要不过分,皇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份名单他也看了,并没有划掉几个人。且划掉的都是寒门学子,量那些考生就是知道实情也无可奈何。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