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乡试倒是碰上几个文采不错的。”
顾诚玉想起了闵峰,他觉得闵峰是个强有力的对手。闵峰心计才学都不缺,只怕是也存了和他一较高下的心思。
至于傅延山,那就是个醉心于学问之人。学识肯定是有的,只是读多了,有点书生气。
“老夫当年去京城会试时,也碰到过学识出众之人。那时候,才觉得人外有天。诚玉啊!恃才傲物最是要不得的。”
顾诚玉知道老师当年自认有状元之才,最后却成为了榜眼。这么多年了,老师还耿耿于怀呢!
“学生自是醒得!自当戒骄戒躁,更加努力进取。”
“嗯!”梁致瑞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山羊胡须。
“你们也是没赶上,十二年前,会试还是在乡试来年之后举行。只是这些年,圣上龙体一直欠安,就改为了三年一次。不然,你们明年也能参加会试了。”
对于眼前这个弟子,梁致瑞是满意的。十一岁的举人,大衍朝还没出现过。要是能早些参加会试,十二岁的进士,那可真是轰动天下了。
不过三年后,顾诚玉也才十四岁,若是考中了进士,那也是了不得的。
顾诚玉对这件事,倒不是十分可惜。他觉得他现在的学识还很浅薄,多几年学习,也能多些把握。
“多读两年也是好的,您不是常说学无止境吗再学两年多,也能在春闱上更有把握才是。”
“你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了!也不知圣上几时会康复。”
梁致瑞虽然已经不是朝廷官员,可是他一样心系圣上的龙体。梁致瑞是五年前致仕的,其实他还没到告老还乡的年岁,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他心中不是不遗憾的,如今朝中是奸臣当道。圣上因为龙体,一直受奸人蒙蔽,也不知几时才能还天下一个清明。
“哦!你和老夫的外孙女倒是巧,怎么就碰上了”梁致瑞想起了一起回来的外孙女,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自从四年前来了靖原府,他就没再见过她了。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亲娘去得早,父亲又续了弦。在继母手里捏着,日子哪能好过
前几年他还是首辅,那些人自然是不敢怎么着的,只是教唆着她,不让她和外祖家走得近。
他致仕之后,那些人也没了顾忌,外孙女还不是被随意拿捏
他也想过,接了外孙女来养几年。可是镇国公府却不愿放人,再说外孙女年纪小的时候,就被教得和外祖家不亲,他们也是无法。
他那个好女婿说什么娴儿是国公府的姑娘,怎么能在外祖家寄人篱下当年,他也是气得狠了,当场拂袖而去。
回府之后,被老妻数落了一顿。也怪他,他已经不再是首辅,还有个女婿也只是个通判。
他又没个子嗣,后继无人,国公府哪还需要将他放在眼里虽说有三个弟子,可是到底还没爬到高位啊!
想起早逝的大女儿,梁致瑞双眼湿润了。世上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和老妻在这个大女儿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往事不可追忆,他定了定神,将此事暂且抛开。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前两个月,娴儿竟然来了信,说想念外祖家,把老婆子和他喜得。人老了,难免怕孤独,家里有了少年人,也显得有生气些。所以,他常常叫顾诚玉留宿在府中。
顾诚玉虽然让镖局送了信,但是怕家里人和老师担心,因此也没提船上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