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万华在一旁见了,有些不以为然,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儿,被块糖就给唬住了。
虽然味道马马虎虎,可是顾诚玉还是拒绝了顾诚忠给的另一块,看着顾诚忠将有些化了的糖块重新放进油纸包中,顾诚玉心里想着,等明儿回来,他也让爹在镇上买些麦芽糖回来给家里几个小辈尝尝。
等牛车回了上岭村的时候,顾诚玉就看见他家的屋子已经推到了一半了,有好几个人在院子里忙活。看来,他家的家当已经全部搬进了山脚下的屋子,不过,今天就拆,他倒是没想到。
望着倒塌了一半的泥砖屋子,顾诚玉心里五味成杂。联想到当初,他就是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出生的,一晃眼,他已经住了将近五年了,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对他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感情。顾诚玉沉默地放下帘子,没有询问顾老爹盖屋子的情况,牛车径直往前走,顾诚忠的家还要再往里走一些。
“三叔!你们动作可够快的,我看明儿就能把屋子给扒干净!”顾诚忠也撩开前面的车门帘,看见顾家的屋子已经被扒了一大半了。早在好几日前,就听华哥儿说过三叔家如今的情况。唉!三叔家真是起来了,如今连大屋子都住上了。
“哎!宜早不宜晚!咱已经看过黄历,都说后日是个好日子,这不是想赶在后日挖地基吗”
等吃过夜饭后,顾诚玉他们上山采了木耳和金银花,金银花是最后一个花期了,这次采完了,就要等到明年。最后的这一批,肯定是没有之前的好的,顾老爹他们就不打算拿到县城去卖,等花干了就直接卖给镇上的仁和堂。
木耳带了回来,全部过称,竟然采了一共一百四十三斤,顾老爹看着心情极好,可是在准备烘干木耳的时候,却犯了愁。这里的屋子长久不用,炕也不通了,要是想烧炕,还得先通炕。先不说通不通得了,还得浪费不少时间。
最后只能无奈决定晒上几日,给梁掌柜那儿打好招呼。
次日,顾诚玉坐着顾老爹赶着的牛车路过他家院子的时候,发现大伙儿已经在干活了。可是,他在干活的人中,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孙师兄”顾诚玉撩开帘子,望向正在卖力干活的孙贤。
孙贤正对着残破的屋舍挥汗如雨,却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这个称呼让他抓着榔头的手一顿,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看着手心里拿着的榔头,又看了一眼身上不满灰尘的短卦,他苦笑了一声。
“爹!你停一下,我好想看到了原先在私塾念书的师兄,我去打个招呼。”顾诚玉对着那个背对他的身影,有些不确定,他与孙师兄毕竟只见过一面。
孙贤一回身,发现正是那日在书铺碰上的小娃,他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放下榔头,对着顾诚玉一拱手道:“原来是顾师弟!”
顾诚玉下了牛车,高兴地走上前,“还真是孙师兄!真是巧,自上次一别,已是有些时日未见。”
孙贤见顾诚玉与他说话时笑意吟吟,并未因为他现在所做之事瞧不起他,心里舒朗了些许。
“也怪为兄上次走的匆忙,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师兄言重了,想是师兄有急事才如此!”孙贤此时虽身处乱墟之中,现在所做之事也与人沾不上边,可是顾诚玉看他却没有一丝的窘迫,令他对孙师兄的好感倍增,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