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任性了,我对不起他,是我将他拖入了深渊……”夏侯雪为印飞的死深深的自责着。
常言说,苦难使人成长,与此前孤傲,任性的夏侯雪比起来,此时的她像是突然长大了五六岁一样。
她说她的任性害了印飞,事实上,如果不是她的任性,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不但不可能成为朋友,说不定还会成为生死大敌呢,毕竟,在牧场上,我们杀了她的同伴!
我安慰夏侯雪道:“别难过了,我想印飞在这么做的时候,他早就想清楚了自己将面临什么后果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侯雪的眼中流出了两颗眼泪……
夏侯雪是个很少流泪的人,说实话,从与她认识到此后了十多年的时间里,我只见她流过两次泪,这是第一次。
这时候,车到山前,已经没有路了,元思思寻了个阴凉的地方停下,将我们放下了车,下车之后,还有十多里山路,对于余毒未消的我和夏侯雪来说,确实艰难了一些。
不过好在我们都是山里出来的孩子,从小吃苦受累习惯了,也觉得没有什么,累了就歇一会儿,渴了就喝些山泉水,一路还算是顺利,差不多走到怡石寨的时候,夏侯雪额头上的包消得差不多了。
只是被蛊虫叮咬的地方仍然有些红肿。
这时候,有从山中地头做事归来的乡民们见到夏侯雪,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飞奔回寨子里报信,不一会儿,夏侯硕带着几个年轻人前来迎接。
夏侯硕拉过夏侯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欣慰地道:“回来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夏侯雪向我介绍众人,最前面的夏侯硕是她的父亲,同时也是怡石村的蛊王。
后面第一排的两名年轻男子是她的大哥和二哥,第二排第三排和第四排可以算做是夏侯硕门徒。客气了两句,我就准备离去,但是被夏侯硕拉住了,说是我救了她的女儿,他得好好感谢我。
听到这里我就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苗族的感谢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喝酒,感谢得越深,喝酒的碗就越大,倒得酒也越加的多,多喝几口,都分不清楚是感谢还是憎恨……
我推辞了许久,还是推辞不掉,再加上夏侯雪满脸的期待,我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说句实在话,从答应下来那一刻,就有感觉有些不舒服,因为我知道,今天非醉不可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喝醉酒等于是给自己一样大麻烦,我虽然知道有夏侯雪在我不应该担心,但是我仍然很不舒服。
我们在院里的亭子里聊天的时候,就能够闻到不远处传来的烤羊肉的香味,遁着味道望过去,能够看到一名年轻的苗子正在摇头的把手,而随着他摇动把手,一只肚腹被撑开的全羊在炭火上面均匀地滚动着。
摇把手的年轻人身侧站着一名苗女,一手捧起一只碗,另一手拈起碗里的佐料往烤羊肉身上撒,烤一圈撒一层,肉香味,孜然,胡椒等香
味混合在一起,好闻极了。
一只烤全羊显然还不够,还有炒竹虫,炒知了,和油炸蝗虫,怡石寨似乎很喜欢吃虫子,餐桌上摆的虫子比肉还要多。等到菜上齐了之后,酒也端上来了,一共是两大坛,一坛起码两公斤的那种。
我还没有来得及夹一筷子菜润润胃呢,就有人过来敬酒了,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一轮,